她没接话, 时煦又说:“人活着总有心无所依的时候, 有个信仰, 也当有个期盼吧!”
……
南山寺在城郊, 位于南面的半山腰上。
景一涵第一次来,多少觉得新奇。
南山寺相较于许多寺院来讲,并没有浓重的商业化气息,整个寺里的环境与气氛清幽极了,也因在冬日,来往的香客并不太多。
车子停在山脚下的开放式停车场,他们先后下车步行到寺院入口。
时煦的围脖还在她这,她偏头看过去,“把这个给你戴吧,我觉得暖和多了。”
他按了下她动作的手,“我不冷,你戴好,待会儿进去的时候就会冷了。”
远离城市,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显得这里要比市区冷上些许,但好在没有熙攘的车辆穿行,汽车尾气的污染减少大半,也使得空气格外清新。
周围有许多年岁已高的雪松,壮硕、挺拔、直插云霄,叶片上裹着清晨的霜,随风抖一抖,落了一地洁白。
她微微呼出口气,看着白渺渺的雾气在眼前飘散,想象着自己是在漫天冰雪下行进,她喜欢雪,可是江城很少下雪。
身旁没有了声音,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走的太快,转头一瞧,时煦站在后头,双手抄兜,几分无语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微微偏头表示疑惑。
时煦:“你忘了我!”
她连忙讨好似的笑,朝他跑过去。
“别的女孩儿出门都紧紧拉着男朋友的手,你倒是好,连碰都不碰我一下。”
都说谈恋爱的男人会不自觉的变得幼稚,怎么就连他都摆脱不了这个魔咒啊?
景一涵没忍住,“噗嗤”一笑,解释说:“我这不是还没适应过来身份的转变嘛!”
他轻哼了声,拉着她的手紧紧扣住,“那你就快点适应!”
往前走几步,景一涵忽然突发奇想说:“我们在佛门清净地,这样手拉着手不好吧?”
时煦一语惊人,“怎么,我们正经恋爱,又不是狗男女,怕什么。”
景一涵:“……”
前往寺院的这一段路太长,他们整整走了二十分钟。
也或许是因为走路慢的缘故,但也不排除距离远这个因素。
岁暮天寒,来寺院礼佛烧香的人不多,一路上遇见的人屈指可数,到寺院里面,更觉清净。
进入寺院后,他们都自觉静默下来。
时煦请了三炷香,在殿堂外的大香炉里烧香,他微垂着头,手持着长香静立许久,不知在心中默许着什么,她在旁看着,有些好奇。
等他结束后,景一涵也想去请香,时煦同她低语,“你结束后就在这等我,我去殿内寻人,很快就回来。”
在寺院里也不便多做交谈,她点点头,没有多问。
约摸过去十几分钟,时煦回来找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近才看清,是个护身符。
他说:“给你求的,护你平安。”
时煦把护身符放在她手心上,她低头看一眼,仔细拿好,再抬起头看他,他的表情云淡风轻的,好像并不觉得是为她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可她心里却是一片炽热。
从寺院离开,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能说。
“你今天来这是为我?”
他回头看她一眼,转而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都说心诚则灵,我一心期盼你好,佛祖应当看到我的真心。”
她没说话,却是用了点力气回握住他的手。
时煦没有解释太多,但她猜想的到,今日一行,起因应当是她的九死一生。
她之前为什么会觉得他是直男呢?
分明他的性格里也有如此细腻温柔的一面啊!
驱车返回市区。
时煦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看电影或者去游乐场玩,他把一整天的时间都交给她,任她支配。
她还真的仔细想了想,觉得对娱乐项目都不是很感兴趣。
而且……
她看看时煦,以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感兴趣的,平时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休假,就让他得到真正的放松吧。
“去你家吧!”她突然说
时煦侧目看她一眼,嘴角慢慢扯开一抹笑意。
她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时煦语气稍顿,“哪个意思?”说完又佯装出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
景一涵被他逗的面颊绯红,车内暖气开的足,使得她这张脸红成了番茄色。
“我是说不去你家,去我家也可以。”
急忙辩解,说完却又觉失言,这话越解释越乱,她咬着下唇的嫩肉,一时间气恼极了。
寂静的车厢里,能听到很清晰的两声笑。
她捂着脸颊,深吸一口气,干脆闭口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