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只盯着她手里的簪子没说话,管家出声打断她,“白小姐别担心,那张家主说的事确实应该是莲禾小姐的事,那坟也确实是一个叫莲禾的,只不过不是莲禾小姐的。”
“原来如此…”白宁梨瞬间松懈下来,微吐了一口气,然后反应过来管家后两句话的意思,心里忽然高高提了起来,眉头下意识一皱,“…竟有这么巧的事?”
一个小小的碧荷县,竟然有两个莲禾?
她在碧荷县查了那么久,怎么从来不知道?
管家微笑的看着她,“就是这么巧。”只是这笑里实在看不出笑意。
白宁梨心里一时有些摸不准,但看到管家的笑,皱着的眉眼又瞬间松开了,脸上露出一种庆幸的神色,柔柔拍了拍胸口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莲小姐的坟,那就说明还有希望,莲禾小姐命好,又有老爷时刻惦记,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还在哪里等着老爷您去接她呢。”
反正不管到底有几个莲禾,顾寒的管家这么说了,那就是吧。
她恭维的话刚说完,自己倒是先定住了,似想到什么,忽然又看向自己手里的簪子,脸上露出惊诧,
“那这簪子…老爷…莲禾小姐会不会真的还在沈城的某处?”
管家彻底笑不出来了,看着簪子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如果这簪子真是莲禾小姐的,还隐了这么多年又忽然冒出来…那莲禾小姐…岂不是还真有可能还活着?!
那这…
管家看向顾寒。
顾寒伸手从白宁梨手中拿起这只簪子,在手里摩擦了一会儿,神色看不出异样,半晌后起身。
“备车。”
“是。”
白宁梨嘴角微不可见的往上一挑,也起身跟着出去了。
那鬼脸男人说的果然没错!
…………
沈城—碧荷县
白宁梨把顾寒一行人带到了她之前吃饭的街边酒楼。
碧荷县只是个小县城,酒楼老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已战战兢兢的候到一边,直到管家上去点了几个菜,又包了周围几桌,让他们别来打扰,老板才走了。
“当时那小偷就在这家酒楼前面的拐角处掉下的东西。”
酒楼里其他的客人见这几人来路不凡,皆躲到一边看热闹。
顾寒没让清场,管家便没动,只让人去当地的县府把今天在这抓到的小偷提过来,顺带又让这酒楼的小厮过来,把那小偷被抓的情况说一下。
“啊,老爷您说那个偷儿啊,那人也算是我们这一个惯偷,身手利索的很,不过每次都只是小偷小摸,不拿大东西,所以每次就算被抓了判的也不重,不多久就又出来继续了…”
被叫来的小厮一听是打听偷儿的事情,便放松了些,把自己看到的和知道的都滔滔不绝的说了。
小厮说着说着,顾寒的目光却从他身上移开,黑沉的目光穿透了四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直直看到了这间酒楼最里面的一桌上。
那桌坐了两个年纪已快四五十的潦草中年男人,面相都极为不好,左边一个脸上斜斜一道疤,从额角一直划拉到下颚,匪气悍然,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常年刀里来箭里去的。
右边一个则是长长的头发把左耳朵处盖住,左脸上像是被削平了般有大一片褶皱结痂,看上去异常恐怖。
两人算是这四周唯一没有来看热闹的,因为他们桌上已摆满了酒坛,早已喝的大醉。
此时小厮在这边说话,这两个也在那边高声发泄愤懑
“我艹他个娘奶奶的!老子现在过得都TM是什么生活!那几个钉子钱又TM花光了!想当年老子进赌场都是一把一把的撒!哪像现在?!那娘皮的还TM看不起老子!老子当年…嗝…老子当年就算是吐出来的东西都是她吃不起的!”
伤疤脸提起酒罐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喝,那架势几乎能称得上是往脸上泼酒。
削平脸也一摔手里的坛子,朝伤疤脸大骂,“还当年?呵呵!当年栽TM在一个女人手里你还好意思说?被姓寒的女人活生生把快要到手的撕票给劫走了,都TM怪你!孬种!还害的老子现在过这种日子。”
伤疤脸一听,当即一怒,朝起酒坛就要往削平脸身上砸!
“那姓寒的女人可是寒晨的亲生妹妹!你TM那时候敢做?!哪次看到寒晨不是夹着尾巴就跑!你TM现在好意思说劳资!”
这边听到动静的老板赶紧让人去拉着,以免惊扰了贵客。
但“贵客”们都已经被“惊”的看过去了。
还在滔滔不绝的小厮见顾寒没听他说,便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又是那两个酒疯子在撒酒疯,小厮脸上露出小心赔笑,生怕这些贵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