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仙文里拆红线
从古言到修真，只差了一个师父。
雪白的云朵在身旁飘过，红蓝立在木舟前端一动不动，瞳中翻滚着云海。表面看着稳重，却在白云撞到手边后微微用手指去捻，好奇而克制。
她现在在一艘可以上天的飞船上，不是没有飞到天上过，只是游戏里的大轻功飞得高是高，气力值一用完就要被迫降落，不比坐飞船来得轻松写意，何况游戏里不会有云雾缭绕，那会遮挡玩家视线，降低体验感，红蓝这是有意识以来头一回接触到“云”这个事物。
摸上去凉飕飕的，视觉上又软又蓬松，上手了才知道原来是和水一样，完全没有阻碍就穿了过去。
“你喜欢云？”千仞圣君问。
圣君第一次给人当师尊，也就看着淡然罢了，因着不知如何和徒弟交流，启动飞船后便是闭目养神，却始终分出一分心神去照看红蓝，见红蓝明显对白云感兴趣这才出声，同时回忆袖里乾坤中有没有收藏云朵状法器。
红蓝回道：“只是好奇。”
圣君心念一动，“你可有喜欢的，想学的物什？”
尽管他本意是想关心徒弟，却由于脸上没有笑容，倒显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好在红蓝不在乎那些，只要对方给她的教导是真，其他都无所谓。
“有的。”红蓝表情眨眼间生动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从系统包裹里把自己游戏时所用的琴拿出来
——本来这琴也该是一团游戏数据，做不得真，因为有了系统的补偿，她的装备和技能还有各种小药都可以转化成现实了。
分明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却能凭空变出一把琴来，千仞圣君对此神情不变，亦没有追问。
谁还没有一点秘密呢？
又听红蓝说：“我喜欢弹琴。”
她说着喜欢的东西时语速下意识慢了，语调轻和柔软，眉眼软下显出温柔来。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我于音律不通，恐不能教你。倒是剑术上能指点你一二。”千仞圣君目光移到琴头。
红蓝不惊讶对方能看出这琴暗藏玄机，坦然地从琴下抽出一把剑来。
剑是好剑，又轻又薄，剑身通透流光，上有一道土黄色的剑脊，若有若无传来千钧之势。比起其他剑的锋利锐气，这把剑更像被装入剑鞘一般，明明是轻剑，却自有一股重剑的浑圆厚实剑意。
品阶不低
系统在红蓝脑海中絮絮叨叨：［主系统这回好大方，这个品阶的宝剑就是放在至高位面都能惹来争抢，剑意还恰恰符合你的性格，要不是我知晓你根底，都要以为你是主系统的私生女了。］
红蓝抚摸着剑身，宝剑有灵，以剑鸣回应，土黄色光晕与红蓝身上生机相呼应，互相流通轮转，隐约成相生之势。
千仞圣君神情凝重，递给红蓝另外一把剑，红蓝不知这是何缘故，只顺着他心意把宝剑插回琴底，执起新剑来。
“果然。”千仞圣君看到红蓝身上变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红蓝脸上略带疑惑，等着师尊解答。
“你可知……你身上有一股生气？”
红蓝摇头，暗中联系上系统询问，系统就告诉她她的特殊之处——一个行走的灵丹妙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那种。
“我不知你身上有何宝物帮你遮掩，然而此前我见到你，就是受你生机所引，应是被琴音引出。而就在方才，你用着你的剑时，隐去的生机再次显现。”千仞圣君涵养极好，不好明说那个宝物劣质，时灵时不灵，只道：“单凭宝物终究不得长久，堵不如疏，我教你一法，可以将生机化为己用。”
千仞素来行踪不定，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他性情洒脱，上一瞬才确定下来要教红蓝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顺带教她引气入体，打坐修炼，下一瞬就放开对飞船路线的控制，随它在湜沚界中飘荡，自己则在船上就开始了教学。
这一教，就教了三年。
一日，千仞圣君忽道：“你已筑基，为师可开收徒大典了。”
该是三年前就做的事情，直到这时候才松口，亏得红蓝是性子稳重的，不然早心慌意乱了。毕竟当年她只用了几天就学会如何收敛身上生气，剩下来的时间全都是在修炼。想办收徒大典早该有时间了。
圣君就是想着让徒弟有点成绩再摆到外人面前，照顾她的自尊心。红蓝是不会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但圣君就怕有一些桀骜不驯的私下挑事。
千仞圣君不会高估了一部分人的智商，同样不会低估自己的影响力，红蓝把自己的修为拉上去才是硬道理。
在湜沚界有这么一个界限，二十岁以前成筑基是天才，二十到五十岁是中上，五十到百岁是普通人的资质，百岁以后……呃，没有加寿命的天材地宝，能活过百岁的凡人少之又少，就算百岁之后勉强蹭上末班车筑基增加了几百年寿命，这资质想要能继续往金丹元婴修炼下去就得看机缘气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