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恍然大悟,“弟弟明白,今儿回去便会将钮祜禄氏的事情处置好。”
说着,六爷起身朝着自家兄嫂行了礼再略表歉意,而后才回了自家别院。
钮祜禄氏一直被按着跪在院子里,六爷走了后,他身边的人才过来带着钮祜禄氏离开。
正屋的门大白天的关上。
寒露见此处有张起麟和苏培盛在也没自个儿什么事,便道去隔壁和霜降一起照看弘晖和锦愿。
苏培盛笑眯眯的送了她过去,“姑娘放心,正屋有我和张哥哥呢,要是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来告诉姑娘。”
苏培盛这两年做事稳当,寒露放心。
正屋内,凝意捂着脸生闷气。
四爷饶有兴致的看凝意闹小脾气的样子。
这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人撸过头的小猫,炸了毛不让任何人靠近。
生着气却总是藏不住自身的软糯,让人忍不住还想再欺负一下。
四爷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凝意面前,大手轻而易举的掌握住凝意细小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按在桌上。
白嫩的脸上留下了红色指印,四爷心底升起一阵心疼:“爷下手重了。”
凝意咬唇,含嗔带怒:“您这是家暴!”
“又是个新鲜的词儿,什么叫家暴?若爷没猜错,打了才算?”
“冷暴力也是家暴,您方才那也是。”这次是她有理,凝意偏头躲开四爷的手,“妾身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脸上早就不疼了,凝意想将四爷随意捏人脸蛋的小习惯改过来!
她倒是还好,万一真捏着弘晖和锦愿,那小印子不知几天才能消下去呢。
“好。”四爷率先败下阵,轻轻揉着凝意的脸:“爷保证没有下次!”
凝意抬眉,“当真?爷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啊?”
“算数。”四爷挑眉,“爷何曾骗过你?只要爷说出口的话,便一定能说到做到,爷从不说狂言妄语。”
凝意忍俊不禁,“那妾身让人告诉您钮祜禄氏说小李氏有身孕时,爷是怎么想得?”
听了这话,四爷脸色黑成墨色,“造谣!爷的清白名声全没了!”
凝意轻啧了一声,对此话不予置评,说起了钮祜禄氏一事:“我瞧着那小钮祜禄氏的确有几分本事,只是她到底是真心想配合还是真心想毁了这桩打算就不好说了。”
四爷冷静下来,拽着凝意的手腕没放,“钮祜禄氏一族既有这想法,不该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或许这背后还有说不清的缘故。”
“小李氏的症状我一直都知道,她身边的人也知道那只是长途跋涉引起的身子不适,休息上几日便无碍了。缘何钮祜禄氏会不做任何佐证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认为小李氏一定是有了?”
凝意撑着下巴看着四爷棱角分明的侧颜,四爷的下颌线很完美,弧度很是诱人,再配上那薄唇,尽显凌厉。
“此事还有待商榷,可终归是让我知晓钮祜禄氏之前突然来请安是为着何事。”
“你不希望爷的后院添人?”四爷起了逗弄的心思。
凝意挑眉,大大方方承认,“是!爷之前说过会一辈子只对妾身好,妾身自然知道旁人进了后院也不过是个摆设。可这和妾身不愿添人并不冲突。”
四爷眸色微深,明明是清冷神色,凝意却从中看出了笑意。
四爷心情不错。
翌日,凝意便得到了消息。
六爷将钮祜禄氏降为侍妾,并由身边的人带着送回了京城。
回去后也无需绣玉操劳,只将人禁足在后院便是。
“我知道了。”凝意点头,“本也与咱们无关,但你还是着人去告诉小李氏一声吧。”
寒露摇头,“不用奴婢去,筱主儿就已经知道了。”
凝意挑眉。
寒露俯首在凝意耳边道:“奴婢昨晚留意了一下,秋霜大半夜的在那边放了一只风筝。”
“风筝?”事情当真有意思。
“钮祜禄氏和筱主儿才认识多久呀,没那么多的情分。此事怎么看都无人受益,奴婢一时也看不懂他们的做法。”寒露撇嘴,她一直以来都不如霜降细心,有些弯弯绕绕是想不到的。
凝意有意与她说说这事,便任由寒露说了她所有的想法。
等寒露说完,凝意才掩唇吃吃的笑了起来:“你还瞧不明白么?有人不愿啊。”
钮祜禄氏是希望成事的,那就是愿。
小李氏自是不愿后院多人,她是不愿。
那位小钮祜禄氏……
寒露惊的瞪大了双眼,“她是不愿意入府吗?”
“多半是。”凝意失笑,“钮祜禄氏送了回去,那桑璨呢?”
“她跟着一起回去了。”寒露忙道。
凝意容颜笑开,皎若星辉,“这些时日你在杭州搜罗些小东西,回京后给桑璨送去吧,就当我送给她的添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