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许悍阳在外面有同伙?”
“嗯。他犯的案情性质恶劣,通缉令到处都是,连长途汽车站都有,没有人帮忙他是怎么从另外一个城市逃到我们这里来的?靠双腿走过来吗?”舒扬开口道。
岑卿浼的心头再度涌起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舒扬,我跟你说件事,你别觉得我有神经病哦。”
有些藏在岑卿浼心底许久的担忧和想法,他如果说给父母听只会让他们担心却又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案。
说给陈硕和穆宁听吧,这俩哼哈二将顶多张大嘴巴说“这可怎么办啊”。
说给夏致……夏致很仗义必然会分很多的心思去注意他保护他,到时候影响他高考。
“我觉得你神经很正常,希望……以后不会觉得我有神经病就好。”舒扬说。
他垂下眼,又露出了那种把岑卿浼的心都揪起来的表情。
“我才不会!你是我见过最牛掰的人!”岑卿浼非常认真地说。
“那一言为定。你说吧。”
“我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就点背,又是掉下天台,又是在公交车上遇到小贼差点被刀片刺伤,去个黑网吧刚好碰上停电,还差点着火……这些都是随机事件,我觉得这些都是倒霉。但有其他的倒霉事,我又觉得很微妙。”
“哪些?”舒扬问。
“前几天我把自行车送去维修铺子,差点被屋檐砸死。”
岑卿浼把那天的事情说给舒扬听,还把自己画的屋檐受力图拿给舒扬看。
“确实有点可疑。”舒扬说。
“再就是这次莫名其妙就被许悍阳给盯上了。全市那么多人口,我也不是许悍阳的菜,他说我配钥匙的时候被他看上了?我配钥匙是在老街那边,就那么一个小巷子,如果许悍阳在那附近看到了我,肯定不止一眼吧?他得在那儿观察我吧?不然他怎么锁定小爷我这貌赛潘安之姿?可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舒扬顿了一下,忽然扣住了岑卿浼的肩膀,“你说,许悍阳是在你配钥匙的时候盯上你的?”
“啊呀,好疼。”岑卿浼的眉毛皱了起来,“警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应该是真的。”
“之前……你都没有跟我说过……”舒扬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之前?哪个之前?”岑卿浼问。
第42章 我们的角度)
舒扬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了他的肩膀,向后靠着椅子陷入了思考。
“诶,怎么了?”
舒扬调整了一下呼吸,对他说:“许悍阳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还差两个月才到年纪,很多事情你也做不了。至于脚手架压塌屋檐的事情,既然你有疑惑,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看看。”
“还差两个月才到年纪……”岑卿浼脑袋一歪,“你是在说我的生日吗?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不记得谁提过一嘴了。”舒扬回答,又说,“你是要讨论正事还是讨论你的生日?”
“正事正事!王警官说塌下来的屋檐被当成废品卖掉了。还能调查什么?”岑卿浼问。
“以前都没带你去过,这一次带着你去也许能发现不一样的线索。”
“以前?又是以前?哪个以前?”岑卿浼觉得舒扬说话怎么怪怪的。
“就是以前……我们不怎么熟的时候。”
岑卿浼凑了过去,仔细观察着舒扬的表情,“我觉得不可思议,你真相信我说的这些话?”
“为什么不信?”
“这些疑惑我跟警察都说了,他们好像也没调查出什么来。”
“有时候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警察的角度是把许悍阳当成连环案件的凶手,这个是前提,所以他们会觉得许悍阳把你当成猎物是很正常的事。你和许悍阳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如果是谋杀,缺少动机。所以警察会觉得这是随机事件。但我们的角度只会放在你的身上。你有怀疑、有不解,我们要找到答案。”
岑卿浼心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说的话这么当真。
“你说的‘我们的角度’,是指我和你吗?”岑卿浼问。
“嗯。”
岑卿浼的嘴角翘了起来,他觉得心头像是有无数的蝴蝶呼啦啦飞出来,扑都扑不完。
就好像他和他之间有某种特别的不可分割的、其他人无法插足的联系。
“但是在这之前,这篇阅读理解……”舒扬的手指在岑卿浼的选项上点了点。
岑卿浼抠了抠脸,“这个capuchin不是卡布奇诺的意思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整篇文都跟咖啡没啥关系?”
舒扬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那表情就像面对考了倒数第一的冤种儿子。
“这个单词是‘卷尾猴’的意思。全篇明显在讲动物的习性,以你的智商应该看出来了不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