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翁师傅,方便的话我们跟您打听点事儿。”舒扬说。
“你们问吧。我估计是跟那天脚手架塌下来的事情有关?”翁师傅问。
“是的,就希望您能记起什么就跟我们说。”岑卿浼开口道。
翁师傅说:“你们是要跟那个拉垮脚手架的混蛋打官司吗?那个混蛋啊,搞得我自那之后生意都没以前好了。大人带着孩子来修自行车,都得把孩子抱到马路对面去等,说是怕我的屋檐会塌啊!”
“没事,我们就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翁师傅,您这个屋檐是钉在屋上的吧?是有很多年了吗?”舒扬问。
“其实也没有很久啊。去年这个屋檐漏雨,我儿子就叫了人来给我换了一片屋檐。到现在总共也就八、九个月吧。你看前面那几排店铺,各个屋檐比我的时间要久,都什么事儿没有。反而我的屋檐塌了……这叫什么事儿啊!”翁师傅说。
岑卿浼和舒扬对视了一眼,岑卿浼又问:“翁师傅,你有印象那个叫赵长富的工人有在你的屋顶上逗留过吗?”
“在我印象里是没有。”
“警察应该来找过那片掉下来的屋檐,您说屋檐被收废品的收走了,那个收废品的您认识吗?”
岑卿浼又问。
翁师傅摇了摇头,“啧……要说一直以来收废品的都是那个骑了个三轮车的老张。但这次来的人我没见过。那掉下来的屋檐一直靠墙边放着也挺占地方的。而且我想着以后就不要什么屋檐了,对方出了一百五十块收走,我就让他拿走了。”
岑卿浼给了舒扬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这就是很微妙吧。
舒扬抬头看了看屋檐曾经的位置,对翁师傅说:“翁师傅,您有没有梯子,我想上去看看。”
“梯子当然有。但是这位同学你要是爬上去摔着自己了可怎么办啊?”
“我不会的,您放心。阿卿,你在下面扶着梯子,我上去看看。”
岑卿浼顿时明白了舒扬的用意,就算屋檐找不到了,但是原本跟屋檐连接在一起的地方还在啊!
两人把梯子挪了出来,翁师傅在下边看着也是紧张死了。
“哎哟,我说上面也没啥好看的咯!别摔着哦!”
舒扬爬了上去,看到了原本跟屋檐连着的地方还留有铆钉的痕迹。舒扬从各个角度拍下了视频和照片,然后爬了下来。
“谢谢翁师傅,打扰您了。”舒扬礼貌地向翁师傅告别,带着岑卿浼走了。
岑卿浼跟在后面,忍不住问:“你发现什么了吗?看出什么了没有?”
舒扬揣着口袋回头说:“我们又不是鉴证人员,能看出什么来?”
“唉,早知道我也爬上去看看。”岑卿浼说。
“吃饭吧。”
“你想吃什么?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
岑卿浼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扬开口道:“葱油拌面。”
“诶?你知道啊!你也不是在这附近长大的,搬过来也没多久啊!”
“你喜欢的我都知道。”
“你说什么?”岑卿浼把脑袋凑过去。
舒扬的脸转向另一边,“我说你好吃鬼。”
两人进了店里,点了两碗葱油拌面,还要了一份凉拌豆腐丝和拍黄瓜。
岑卿浼的手机震了震,低头一看发现是舒扬把视频和照片发给他了。
“赵长富现在在里面,我们接触不到他。”舒扬说。
岑卿浼看着这些照片,看起来铆口没有很严重的磨损痕迹,感觉和它连接的屋檐非常轻松就断了,这肯定有问题。
“我可以发给当初接警的王忠守王警官。虽然他没什么权限,但他很负责。也许收到了这些照片和视频,愿意再去跟赵长富谈谈。”
“发吧。”
吃完了面,岑卿浼非常自觉地买单。
舒扬却让他在这儿等他一会儿,然后去了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岑卿浼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舒扬竟然买烟?不过看起来是很便宜的那种。
哥们儿,不是我说抽烟伤身,既然执意要抽,好歹选个贵点儿的,这才对得起被熏的肺。
舒扬把烟往口袋里一揣,就走了。
岑卿浼忍不住跟在他的后面,保持着几米的距离,当然舒扬肯定知道他跟着他。
舒扬来到了街角,那里有几个工人在一起坐在台阶上吃着盒饭。
他和他们聊了两句之后,就把口袋里的烟拿了出来,手势熟练地晃了晃,烟就被晃了出来,然后伸到工人们的面前。
工人们笑着一人拿了几根,还摸出了打火机,坐在一起吞云吐雾。
舒扬低下头,也含住了一根烟,旁边的工人伸手给他遮着风,点着了烟。
他没有出现电视里霸总眯着眼睛吐烟圈的表情,只是侧着脸坐在台阶上,两条长腿自然地折着,胳膊肘撑在腿上,和其他人一样烟从唇间溢出,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