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说要买,林姝姝就应,她也不嫌弃,让换就换,还要跨一声:“阿祁眼光真好!”
两人互相迁就着,总之一下午快快乐乐,还没反应过来,夜幕已然降临。
司祁一开始选的江南岸靠近护城河,夜里的河灯大多会在此经过,放眼望去,灯海璀璨。
林姝姝一整个下午总在吃东西,虽然吃的不多,但挡不住样数多呀,到了酒楼,哪怕桌面上的菜色格外和心,她也吃不下了。
只能抱着肚子,幽怨地盯着司祁。
司祁将金钱肚咽下,笑吟吟说道:“已经叫你少吃些了,谁叫你不听话的。”
“哼!”林姝姝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等用过晚膳,街上的行人已经拥挤起来了,各种各样的花灯河灯,将街道照得灯火通明,还有猜灯谜的小摊,更是数不胜数。
林姝姝虽然有心要下去,但也要顾及着护卫的不易,只在酒楼门口瞧了瞧,就提前去护城河那边了。
河边已经有了年轻的小情侣,一起将河灯点燃,再一起放入护城河中。
一盏盏河灯沿着河道遥遥飘远,宛若地上繁星,载着许多人的期盼,悠悠飘向远方。
阿布买了两盏河灯来,林姝姝只要了一盏,等司祁将烛灯点燃,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蹲在河岸上,将河灯放出去。
而天上也飘起孔明灯,诸多样式,叫人们挑花了眼。
今日京城无宵禁,但宫门落匙的时间是不变的,等又放了一盏花灯后,林姝姝他们也要回宫了。
马车缓缓行驶,林姝姝一直扒头往外看,迎面和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撞了视线,那小娃娃一愣后,忽然咧开嘴,咯咯笑起来。
林姝姝不自觉地了一个微笑,放下车帘,碰了碰头上的木簪。
在外面耍了一天,即便司祁百般在意着,还是没躲过一场病。
她有一点点受寒,但更多还是因为吃得杂,胃里积食厉害,之后许多天恐怕又逃不开清粥药膳了。
林姝姝早有心理准备,因为玩得开心,哪怕难受也能忍了,还要在司祁掌心上蹭蹭,轻声细语地跟他商量:“我不难受,明年还要出去呀。”
司祁也是服了她要玩不要命的精神了,瞧着她可怜,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想起正是由于他的心软,才让林姝姝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好冷下脸:“明年再说吧。”
见他这副反应,林姝姝不高兴地拍了他一巴掌,团吧团吧被子,翻个身,将自己裹进去。
过了元宵,这个年便彻底结束了。
宫人们已经开始撤下宫里的喜气摆饰,宫外的百姓也将生意做上正轨,就连朝堂上奏的事情也逐渐多起来,远的不说,只司祁每日下朝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元宵节后,太后就从寺庙中回来了,她在寺中清修半月,身上莫名萦绕着一股慈悲之气。
待林姝姝病好得差不多了,她去看望太后时,都有些不敢说话,就连约着太后趁天好晒晒太阳,都要再三斟酌措辞。
倒也不是怕,就有种……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亵渎了似的。
好在太后待她同平时并无两样,甚至由于晓得皇上和贵妃圆了房,各种珠宝首饰,想起来就往华清宫送。
是了,后宫诸多妃嫔,多年来却无一人承恩,太后一直都知道。
她虽不说,却并不代表不在乎,乃至得知贵妃当真成了皇上的女人,更是连往日那些恩怨都忘了干净,偶尔拍着林姝姝的手,目光不受控制的在她肚子上略过,抿抿唇,眸中闪过一抹期待。
只这样一来,皇上给贵妃赏赐,太后也给贵妃赏赐,天大的荣宠,不知看红多少人的眼睛。
林姝姝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平日除了太后那走动走动,其余时间都在自己宫里,偶尔不想同其他人虚与委蛇了,就连请安日都称病,一个月也不怎么在人前露面。
一眨眼就出了正月,朝堂上风向几番变动,最近则开始为西狄来朝做准备。
除了该有的礼节外,更重要的还有文武笔试。
之前秋猎拔得头筹的那几位,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功夫更精进了些,司祁已经下旨,叫在京畿大营冬训的人回来,他要检阅一番训练成果。
朝上的事情,司祁一般不怎么跟林姝姝将,她能知晓,却是从司敏口中得知的。
嘉毓公主来宫看望太后,正巧和贵妃撞见,从仁寿殿离开后,就来华清宫坐了坐。
司敏说:“我同林澜大哥说,他就要从京畿大营回来了,要准备接见西狄使臣来着。”
“听谁说?”林姝姝坐直身体。
司敏重复:“林澜大哥呀。”
林姝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木木地盯着司敏,仿佛想在她脸上看出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