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片刻,刘子建又道:“不对啊,你既然跑的掉为什么非要让我来?”
宋离扶额,无奈道:“齐铮那小子精得很,怕我偷偷跑掉,但又不敢打扰我,每卯时起床的时候都会跑到我门前听动静,自打来了王府就没断过,练武之人五感极为灵敏,若是听见房里没有动静,他会怀疑。”
刘子建撇撇嘴,将绳子递给宋离:“好吧好吧,快把我绑上吧。”
宋离:“绑你干嘛?”
刘子建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盯着他:“你不是让我把自己撇干净点儿吗?”
宋离反应过来:“哦,哦…好。”
他牵起绳子看了看,然后从窗户翻了出去,刘子建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又翻了进来,手上拿了一根更粗的绳子…
合着这是嫌绳子太细,捆他委屈绳子了呗?
刘子建深吸一口气:“来吧,绑!”
宋离:“绑个屁,走,回房。”
刘子建挠了挠脑袋:“好。”
二人极快的回了宋离的房间,当然照例还是翻窗,毕竟齐铮的房间就在宋离的对面——宋端把齐铮等人派到了王府,美名其曰让宋离和他们先培养培养感情,搞好关系,实则是提防宋离偷偷溜走。所以宋离才想着来这么一出金蝉脱壳。
刘子建看着二人刚刚翻进来的窗户,惊讶道:“原来你这房里还有这么一扇窗户,齐铮不知道吧?”
宋离笑笑:“他要知道我就走不掉了。我这边一开门他就听着声音过来了。”
刘子建:“哦…快绑,绑了去休息一下。”
宋离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就将刘子建严严实实地绑成了个粽子。然后一弯腰将刘子建扛了起来,扔到了床上,又拿了件干净衣服把他的嘴堵上。
“辛苦你了子建,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宋离站在床前装模作样地一拱手。
“唔…唔唔…”刘子建嘴里堵着衣服,说话含糊不清。
“…抱歉。”宋离说着上前一步扯掉衣服。
刘子建呼了一口气,道:“不必客气,我们什么关系,不过阿离,我好奇心重,能不能问一句,你跟这个纪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你两才认识多久,你就要跟着他下江南了。”
宋离认真地看着他:“这我说不清,可能是缘分吧,一见这人就觉得莫名熟悉。而且只是出去玩儿而已,没什么的。”
所有人都有可能害他,但纪清永远不会,这个念头特别坚定。
刘子建疑惑的挠挠头:“缘分?唉,缘分就缘分吧,真搞不懂你们的,虽然纪公子不缺钱,你一男人,自然也不图色,你又是个傻子,他也没什么动机害你,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定要小心。”
宋离脸一黑:“你才是个傻子,小心我揍你。”
刘子建嘿嘿一笑:“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快去再睡一会儿吧,把我嘴堵上。”
宋离依他的话,将他嘴堵上后又吩咐道:“王府的人都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叫他们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但早晨有人会进来除尘,这我没办法,宋家的规矩,你到时候记得把头挡着点儿,你帮我拖到中午就成,多谢了。”
宋离说罢便径直跳出了窗,回到厢房去了。
刘子建在他跳出去之后才点了点头,呜呜地叫着——他会尽力的。
丑时末,宵禁一过,宋离便背着自己的包袱,牵着马悄悄地从后门出了王府。
宵禁已过,巡夜的士兵都回去休息了,建昌大道上空无一人,宋离骑着小白马径直赶到了俞都城门,远远看见一白衣少年在城门边那棵老槐树下站着,旁边还有一匹健壮的枣红马。
宋离不敢贸然靠近,扯住缰绳,远远的喊道:“你是何人?”
纪清翻身上马,慢慢靠近,道:“还能是谁?殿下希望是谁?”
宋离看到是纪清,立刻放松了下来,道:“我这不想着谨慎点好吗?”
纪清点点头:“是这样的。”
宋离探头往后边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就你一个人?”
纪清笑笑,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是啊,就我一个人。你不也一个人吗?”
宋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笑笑。
纪清扯了扯缰绳:“走吧。”
宋离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俞都的城门晚上是关着的!他们怎么出去?
宋离连忙叫住纪清:“鹤鸣,等等,城门是关着的!我们可能要等到鸡鸣了。”
纪清笑了笑,并未答话,只是示意宋离跟着他。二人并辔而行,径直走到了城门前,宋离惊奇的发现城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说是一条缝,但按俞都城墙和城门的规格,这一条缝足够二人骑着马同时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