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年没说话,而是给他续了杯茶。
胡静从楼上下来,手上拎着几个礼盒,放在了柜台后面,说:“老板,已经准备齐了。”
“这位老先生也要十斤明前都匀毛尖,你再去打包吧。”
胡静看了看严怀,说:“好,我这就去。”
严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乔老板放心,以后严家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
“老先生,虽然我年轻,却也不是个怕麻烦的人。不过生意人嘛,都想以和为贵,既然老先生这么说,那我也表个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严怀对乔星年越发欣赏,说:“如果不是严峰那小子,或许我们会成为忘年交。”
“老先生抬爱了。”
“乔老板,有件事我想请教。”
“老先生请说。”
“严峰在被抓之前,神情恍惚,总说见了鬼,还说乔老板在之前曾说过,他会有血光之灾,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严怀眼睛盯着乔星年。
“如果老先生看到当时严峰的模样,应该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说。但凡脾气不好的,当场就会让他有血光之灾。至于见鬼……”乔星年面色平静,倒了杯茶给自己,说:“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严峰见鬼,无非是心里有鬼,老先生该问的是他,不是我。”
严怀被堵的哑口无言,想喝茶,发现茶杯已经空了。
“乔老板说的是,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无可厚非,但他罪不至死,乔老板觉得我说的对吗?”
“老先生说的是,以严峰与我的恩怨,确实罪不至死,相信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乔星年说的滴水不漏。
严怀看着乔星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面对他时,竟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可见他真是不简单。
微风吹来,乔星年抬头看向门口,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来到柜台前,看看乔星年和严怀,说:“请问你们谁是老板?”
乔星年答道:“我是。”
“你好,我叫张岩,是林先生让我来取货的,他在你们店里买了十斤明前都匀毛尖。”
“张先生稍等,我跟林先生确认一下。”
张岩点点头,说:“应该的。”
乔星年给林南岳打通了电话,核对了拿货人的名字,这才将包好的茶叶递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胡静又拎着包好的茶叶下了楼。
乔星年让胡静将包好的茶叶放在严怀身边,说:“老先生,您要的茶叶已经包好了,如果需要可以随意抽取一包检查一下。”
“不用,我信得过乔老板。”
严怀拿出手机给乔星年转了账,弯腰去拎茶叶。
乔星年走出柜台过来帮他,说:“我送老先生出去。”
严怀也没拒绝,任由乔星年跟着他出了茶社。来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前,一个年轻男人下了车,将严怀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并打开了后备箱。
乔星年见状将礼盒放了进去,说:“多谢老先生惠顾。”
严怀沉吟了一会儿,说:“乔老板,活了我这把年纪的人,很多事都不得不信,尤其是对鬼神的敬畏。严峰是不争气,但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老先生敬畏鬼神,应该知道阴魂不会平白缠着一个人,你还是找机会问问严峰,是不是害过人性命,如果他说实话,或许还能得到公平的审判。”
乔星年这是在暗示严怀,严峰并不是他认知的只是小打小闹。
“多谢乔老板指点。”严怀试探地问:“鬼神之力不是凡人能解,怕只怕严峰还来不及说实话,就没了性命。”
乔星年哪能不明白严怀的意思,说:“如果他真的杀了人,结果都只有一个死,老先生又何必纠结这个。”
“乔老板说的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他真的杀了人,偿命是应该的,但他毕竟是我的孙子,我不想他死的那么不体面。如果乔老板有办法帮他,那乔老板以后就是我严家的座上宾,我严怀说话算话。”
乔星年看着严怀,这老人虽然两鬓斑白,却腰背挺直,眉宇间和善亲切,看面相是个善良正派的人。只是乔星年有些不解,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严峰那样的孙子。
“老先生,我这有张符咒,可保他三日平安,如果他如实交代之前犯过的错,老先生可再来找我。”
“多谢乔老板!”
“老先生别急着谢,我这张符并不是无偿的,一万块一张。”
“好。”严怀二话不说,从包里又拿出一沓钱,说:“这是一万块,乔老板可以数数。”
“不用。”乔星年将钱接了过来,说:“老先生稍候,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