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沈东离把沈东月扯了出去,沈东月出帐篷前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低着头缝鞋没有言语,沈东宁想起身跟着,被沈东月用眼神制止了。
沈东月打量着眼前的青涩少年,稚嫩的面庞上有着点点愁绪跟茫然。
“姐,土匪会来打劫我们吗?”
“这谁说的准,说不定土匪过的比咱好,看咱们这么多人,又过的不咋样,打了怕两败俱伤,就不来打劫了。
要是过的还不如咱们,你怕什么,力气不如咱们大,肚子又吃不饱的土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妥妥的穷苦老百姓占山为王的。”
沈东离不知道怎么了,一听沈东月这么说,竟然也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那奶她……”
沈东月搂过沈东离的肩膀,低声细语道:“你知道人老了,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愁,愁吃不饱,愁吃太多,愁这愁那的,你得让着她,顺着她,不能跟着一起起哄啊!
再说了,她说不管就不管,我问你,到时候你背着老太太跑,有几个能追上的,我就不信,那土匪能为了个老太太追咱们二里地。”
沈东月悄悄的瞅了眼周围,悄悄的道:“别看老太太不说,她害怕事害怕的很,你想啊,咱三姐弟,看着就是有出息的,老太太享福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为啥心思不宽呢,就是害怕,咱们家就剩下咱们三个希望了,准确的来说就剩下你了,老太太害怕出事,害怕万一。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知道我的医术吧,厉害的很,而且我看老太太面相,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沈东离现在对沈东月有着一股盲目的自信,但还是纳闷道:“姐,医书上面还有教看面相的?”
“你懂什么?那五官可是关乎着很多东西,老太太身体倍棒,无病无灾的。”
沈东离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沈东月安抚完一个又一个的,其实没有发生的事情,再安慰都没有用,忐忑还在,情绪还会有。
不过沈东月也没办法,只能对沈东离说了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诡计都是没有用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练习吐纳,增强自己的实力。”
沈东离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走了那么远的路,沈东月早就累了,回到帐篷里面倒头就睡。
第二天又起来迟了,老太太直嘟囔沈东月懒。
沈东月伸了个懒腰,去小溪边洗漱了一下,这种只用甘草当牙膏的感觉真不好。尤其所谓的牙刷就是野草,连个柳树条都找不到。
沈东月有些忧伤的想,自己这穿越真的是惨了点。
等回去了,沈东离已经收拾好东西,老太太塞给沈东月两个干饼就开始出发了。
埋头赶路最大的好处就是快,就算是要抢,还没估算出风险,人已经走远了。
只不过这两天人都累的很,有替换的人还好说,那些没有替换的人,推着几百斤的东西,有些还要再加上媳妇孩子或者娘的人,停下车以后,腿脚都在发抖。
沈东月甚至看到那两个怀着身孕的妇人步子都拖不动,仍然抱着肚子坚持走。
虽然偶尔可以在手推车上歇歇脚,可是也会心疼自己家男人。这种环境下,怕是肚子里的孩子迟早要早产。
虽然都是农户人家,农忙的时候也是很累,可是现在是后面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这心也总是提着。
唯一庆幸的是,这条路越走人越少,估摸着都去走官路去了。
就这么快速赶路两天,每天都走七个时辰以上,终于到了那条原来的官路口。
两旁是高耸入云的树木,重重叠叠的树叶遮天蔽日。而那条路,经过十几年的时间,路中间已经有了各种杂草,甚至能够看见十年以上的树在路中间,这还是路吗?
之所以能区别出来,完全是因为旁边的树木更高大一些,年数更久。
村民望着路口久久不语。天色已晚,只能驻扎一下再行商议。
沈东月则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这路就在那里,只要能区分,说明脚下的路至少不是坑,无非就是像上一个林子那样行路,浪费点时间,但是很安全。而且这种路况的土匪不是饿死就是自给自足了,根本不用担心了。
嘱咐沈东离跟沈东宁看好东西,就往旁边的林子钻了进去,大有怕沈东离跟上去的架势。
荒废了十几年,这条路已经算不得林子边缘了,沈东月没过多久就遇到了野鸡,野鸡比野兔好打,茂密的荆棘跟杂草让野鸡飞起来比在平地上慢了很多。
所以很顺利的就打到了,沈东月甚至在地上捡了五个小小的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