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终于敲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王副教授收好教案后刚出门,就看到了一张笑嘻嘻的脸,“副教授您好,有空吗?我们想找您谈一谈。”
谢淮愣了一下,这时在虎哥耳边道:“他就叫王副,是教授,不是副教授……”
虎哥闻言,内心大嚎一句: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啊!等我出丑了才来提醒!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虎哥只好硬着头皮傻笑。
王副教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道:“我夫人在家里等我回去。”
谢淮:“王教授,我们就问几个问题,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
然而,就是谢淮口中的这几个问题,把王副问得后背发汗,兴许是察觉到谢淮想套出个什么,于是王副三言两语动不动就强调他爱自己的学生就像爱自己的小孩。
特别是当谢淮问他熙熙平时的表现时,王副听到这个名字后明显犹豫了,安静了一会才回答说:“熙熙是个努力勤思考,且很有想法的小孩。”
都是些没用的客套话。
谢淮问:“那她平时有找您讨论过学习上的事吗?”
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灯,因此王副的表情在冷白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又有几分颓败,他思考了一会后,摇头了。
虎哥不知怎么的笑了一声,可把王教授给吓坏了,“真的没有?你仔细想想。”
很快地,王副又摇头了。
虎哥道:“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个勤思考有想法的孩子,这姑娘她妈打电话告诉你了?”
虎哥一气之下,说的话有些难听,旁边的谢淮给了对面的人一个台阶下,“王教授,请您仔细想想,我们猜测熙熙既然有抑郁症,应该会找您这位心理学老师交流的。”
闻言,王副眼珠子一转,松了口气,看样子组织的人只是想单纯地找他问问题罢了,并未发现什么。
王副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谢淮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回想,还是在思考着要怎么拐弯抹角绕开话题。
“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上学期熙熙来找过我,说她想跨专业考研读心理学,让我给些建议给她。”
“然后呢?”虎哥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
“我告诉她,如果想跨专业考心理学,最好报岳杉师大。”
虎哥挑眉,一脸不相信,“嗯?就这样?”
“之后她还来找过我几次,都是说考研的事。”王副回答。
“那你们私下有添加彼此的联系方式吗?”谢淮问。
王副又沉默了,大抵是怕自己承认了这件事,对面二人要当面查聊天记录,于是他摇头否认了,而且还自圆其说:“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添加彼此的联系方式,所以她才来找我,可是我平时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回复学生的信息。”
这支支吾吾的跟便秘似的,虎哥有些看不下去了,但他依旧压住心里的火,平静地道:“王教授,您想清楚,可别四十出头就老年痴呆了,你们真的没有添加联系方式?”
王副虽然现在心虚得很,但还是一口咬死说:“没有。”
“可是你的学生说王副教授很关心学生,第一节课就给了她们联系方式。”
虎哥的话没有说全,他和谢淮问过了,发现这王副教授添加好友居然是挑着添加的,一般都是加女生,不加男生。
“是这学期我才给他们的,之前的学生没有。”王副回答道,他有些紧张,不敢看凌厉的虎哥,转而看向他旁边温和的谢淮。
“那您记得你和熙熙第二次见面谈了什么吗?”谢淮问道。
这个要怎么回答?
王副总不能说他和熙熙第二次在办公室见面,就开始夸对方长得好看有前途,把人家女孩子压在桌上干了吧。
“大概也就说些关于心理学就业前景的事。”王副干笑,“其实我也记不清了,毕竟是这么久的事了。”
王副虚到不行,手心出了一层粘腻的汗,结束后,他像是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家了。”
王副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虎哥没说话,甚至不屑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学校的广播开始播放音乐,虎哥双手倚靠在围栏上,对谢淮说:“奇怪,如果他真的强奸了,为什么没有受害者站出来指控他。”
谢淮吹了一会风,然后道:“没人站出来说出事实,不代表他就无罪。”
虎哥想起那三位死在卫生间的女孩,心想如果落得这种下场,估计没几个敢站出来吧,他点了支烟,说:“也是……”
“如果他真的做了那种事,那真的是……”虎哥突然顿住了,皱着脸,“算了,反正就是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