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就着慵懒惬意的音乐,两人都很安静。谭山崎本来想说话,但看他食不言的模样,也就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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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谭山崎趴在床上,无声地喘气。
体力还蛮好,她不得不感叹,分明下午吃完饭才做过,晚八点才结束,迷迷糊糊听到罗文作起床的动静,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你去哪儿?”
她声音沙哑,但听到罗文作耳中,不知成了什么,又有什么作用,总之就续上了快乐。
屋里光线熹微,最后一遍是后入,他进浴室前她是什么姿势,出来就是什么姿势。
现在他又穿戴整齐舒适,出去夜跑了。
临走前替她掩着被子,对她的体力无声摇摇头。
赤裸裸的嘲讽。
仿佛在说一直躺着,你都用不到力气,怎么能累成这样的?
谭山崎气极。
享受不用力气啊?
待罗文作走后,她反而睡不着,便开始胡思乱想。
下午两人在饭桌上闲聊的内容,谭山崎都记着,写小说这个提议倒是挺好的,但既然要写,而罗文作会看,那就一定不能写一些傻白甜,无脑文。可写其他的,她的阅历也不一定能支撑住啊?
那?加一点人生百态?太普遍平凡也不行,加点剧情冲突吧,这样那样再这样的,再加点悬疑色彩,加点禁忌,加点救赎,来点绝望,再加点……
就像是厨子在炖菜一样,主食材都准备好了,现在添加辅料,油盐酱糖统统加上,醋是必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怕一个人可以抵抗添油加醋的力量。
宵夜是罗文作下厨。
他夜跑回来,洗了个澡又待在厨房,谭山崎没他那么追求生活品质,抱着巨大的水杯窝在餐椅上,跟他娓娓道来自个儿方才的心路历程。
罗文作:“你做事还挺有效率。”
哄哄她。更像是说做就做,三分钟热度,最后会半途而废的性子。
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出炉,一碗放在她面前。
罗文作:“说说看?”
谭山崎把水杯放到一边,拉了下椅子凑近餐桌,昨晚有些海鲜没吃完,罗文作就这些做了海鲜面,还做了芝士小章鱼和熏三文鱼。
“你真的不觉得很耳熟吗?”她迟疑地,把有脸那么大的骨瓷碗拉近。
她的刘海已经长长了那么一些,低头时会遮住眼睛,抬头也有些刺得眼皮子发痒,因此她用长夹子别到一边,露出饱满的额头,没有化妆,更显得脸蛋稚嫩清纯。
罗文作都快忘了她本来就是大学生年纪,这个词于他们的关系而言听上去有点怪,也许是年龄跨度有点大,十三年之差的年纪清晰的刻画在他们之间,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刚踏入社会的小朋友,因此罗文作罕见地有耐心。
“是我们啊。”她说。
悬疑色彩,禁忌,绝望,救赎……
“然后是happy ending。”她敲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