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箹吓得被唾沫呛住,连忙转头咳嗽,咳得面红耳赤两眼发晕。
晕完后看见了面前的水,谢邀已经拧开了,步箹喉咙干干的,却还是好奇地问道:“你一只手是怎么拧的瓶盖?”
“你以为我是五年前的你吗?我单手也能使上力。”谢邀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她想到五年前两人刚交往时,装成娇弱的模样,脸颊更红了,嘀咕道,“我单手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给我表演一个。”他拿了一瓶新的过来。
步箹才不给他表演,愤怒地将水瓶砸向他。
谢邀笑了笑,单手接住,转身坐回沙发椅背上,靠在上面用受伤那只胳膊实力,另一只手拧在瓶盖上,轻松旋转。
仰头喝水,喉结滚动,有一滴从唇角落了下来,滑进了锁骨和衣领。
步箹撇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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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向前开着,三百多公里,开车冲一冲,一天也能到,但步箹嫌太累了,硬生生拆成了两天。所以司机叔叔开得并不快,甚至被许多中秋回家的小车无情地超过。
高速路只走了两个多小时,安秋秋睡了一觉,步箹看了一场电影。
下高速后一路不好,司机提前做了预警,叫大家系好全带。
“我这里也是有安全带。”步箹说。
“……你迟早因为你的执着……”安秋秋看着她,彻底无语了。
步箹知道她要说什么,是的,她很快尝试到自食其果的滋味。
因为路抖,车子上下颠簸,就算系了安全带,也改变不了屁股下硬硬的触觉,步箹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加上她其实有些晕车,被车子甩了一会儿,胃里开始翻腾。
谢邀就在这时取下耳机,扭头看了他一眼。
步箹没有精力和他对视。
“她晕车,”谢邀对安秋秋说,“车子停下休息一会儿。”
安秋秋愣了一下谢邀竟然知道步箹晕车,一想到两人是分手的情侣又觉得一切很合理。
安秋秋点头,用房车里的通话系统传给司机,让他就近找个地方休息半个小时。
司机答应很爽快,说正好前面有一节地方出了事故,拥堵,休息一下希望拥堵能有所缓解。
谢邀从怀里掏出了晕车药。
安秋秋看过去时,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买的?”
“服务员工,”谢邀很平淡地说,“应该的。”
停车后,步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谢邀逼着她吃了晕车药,又逼着她从高脚椅上下来,强行安在了沙发上。
谢邀觉得,不给她施压来点强硬的,她的毅力和倔强简直能要老命。
好舒服啊……
步箹第一次觉得,房车里的沙发能这么舒服。
所以说为什么不睡在床上呢?
因为床上没有安全带,算了,行驶不能躺床,躺床更容易晕车。
“老板好点了吗?”阳光小孙伸进来一个脑袋,关心地问。
“死不了。”谢邀帮她答了。
阳光小孙看了谢邀一眼,笑道:“刚就想问了,谢老师是和老板认识吗?我看你很了解她的样子,还准备了晕车药,我都没有想到,惭愧惭愧。”
“我也,”安秋秋说,“我一个助理都没有想到,惭愧惭愧。”
谢邀从手机里抬头,慢吞吞地说:“以前挺熟的,现在八分熟。”
步箹在床上,决定装死。
谁跟他八分熟?顶多三分熟。
阳光小孙看了看手机地图,前面的拥堵仍旧红得发乌,看起来是事故纠纷没解决,还得再停车一段时间。
“是不是赶不上晚饭了?”阳光小孙问。
“看造化,一会儿可以开快点。”司机说。
“也不用开多快,”谢邀看了一眼步箹,“就近找一个餐厅随便吃点就行……”
“不行,”步箹一下子撑起来,满脸写上拒绝,“我要去下个城市的那个网红餐厅打卡!”
谢邀:“……”
刚才是谁因为车开得太快,晕车晕得要死不活的?
步箹执拗地看着他。
“打打打。”谢邀说,“今天就算饿死,也得打。”
“饿不死,”步箹不置可否,“我带了好多零食。”
说着,她从粉色背包里,掏出一个大大的口袋,能有多大呢,差不多是她半个身子,谢邀都怀疑她是怎么塞进去的。
变法宝似的,她朝谢邀得意洋洋地说:“我准备得齐全呢,饿了就能吃。”
谢邀正准备伸手,她又将口袋拿走,看着他:“除了你。”
谢邀:“?”
美其名曰:“你手受伤了,秉持着对你负责的态度,你不能吃这些垃圾食物,饿一会儿,才有肚子带你吃大餐啊。”
谢邀:“……”
安秋秋坐在一旁听着,笑得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