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的话给几人提了醒,吃过晚饭以后,苏云给了苏砚一只葫芦,是以前云魖道长留下来的,可威慑一般的鬼怪。
叶灵萱也画了许多符,给三个房间都贴了些。
一切准备妥当,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随着入夜,许多人家的灯火却没有熄灭,但那些贫困一些的家庭却经不起通宵点灯的耗费,很多人家都是一家老小在厅堂里打地铺,轮流守夜的。
若是哪里有可以投奔的亲朋,或者手上有足够的钱,他们早就搬离这里了,何苦这么日日担惊受怕的。
因为闹鬼闹得厉害,城里连个更夫都没有,只能自己估摸着时辰。
大概是过了子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初春的雨夜还是有些凉意的。
连日奔波劳累,秦暮秋终于是抵挡不住困倦睡着了,苏云躺在她身旁,看着她的睡颜,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就这么听了一宿的雨声,一直到天光大亮,苏云也没发觉什么异常,看秦暮秋还在睡,便先下了床洗漱。
下楼找店家拿吃的的时候,正好看到苏砚也下楼了。
“砚儿昨夜睡得可好?”
“挺好的,就连下雨了我都不知道。”苏砚笑了笑,跟着姐姐一起下楼。
“哎哟,两位客官起了,可要吃些早点?厨房的师傅炸了油条,磨了豆浆,还煮了粥。”掌柜的笑脸迎上来。
“那就有劳掌柜了,可否再煮几个鸡蛋?”苏云礼貌地回应。
“使得使得,我这就去厨房,客官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说罢,掌柜的就麻溜地进了厨房。
苏云正想着要不要给秦暮秋端到房间里,就看到她已经下来了,身后还跟着打哈欠的叶灵萱,她看起来睡得不太好。
“早。”苏云笑着向她们打招呼。
秦暮秋和叶灵萱回了一声,几人一起找了张桌子围坐起来。
“来了来了,客官请慢用。”掌柜的麻利地把早点摆上桌,“几位客官慢用,鸡蛋正煮着呢,很快就好了,您几位先吃着。”
等到掌柜的走了,几人才开始吃早饭。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比我都精神,只有我熬了大半夜才睡着吗?”叶灵萱喝了口豆浆,豆香浓郁,温热适中,真是不错,忍不住咂了几下嘴。
苏云把油条撕碎放进豆浆里泡着,慢悠悠地说道:“当然不是,我一整晚都没睡。”
叶灵萱愣住了,嘴里塞了油条,不方便说话,便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那意思分明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困?
苏云读懂了她的意思,有意逗她:“我可以一直不睡觉。”
叶灵萱咽下油条,瞪大了眼睛看她:“一直不睡?你不会困……”
声音戛然而止,叶灵萱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苏云是一只鬼啊,鬼根本不需要睡觉的。
于是,她只得幽怨地说道:“是我大意了呀!亏我昨晚还一直不敢睡着,生怕被那厉鬼找上门来,硬撑着守了大半夜,实在是撑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叶灵萱越想越气,端起碗猛地喝了一大口豆浆,愤愤地说道:“为什么你们昨晚不提醒我,让我熬了大半宿!”
“我们都以为叶姑娘你知道,毕竟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大概是饿了,苏砚已经伸手拿第二根油条了。
“我……”叶灵萱一时语塞,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把这茬给忘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化悲愤为食欲,和面前的豆浆油条斗争起来。
沉默了片刻,掌柜的送来煮熟的鸡蛋。
苏云叫住掌柜:“掌柜的可知这定州城里有一位姓秦的商贾,是从云县搬来的。”
“姓秦……”掌柜的仔细地想了一番,“好像是有一户,家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还带着妻子和母亲。”
“可是叫秦峰?”秦暮秋欣喜地问道。
“对对对,是叫秦峰,那可是一表人才呀,可惜已经娶妻了,不然怕是门槛都要让媒婆们给踢破了。”
掌柜的对秦峰印象深刻,做粮食买卖的,自己店里的米面都是他家铺子买的,价钱公道,质量也相当不错,而且这位老板彬彬有礼,配上那好看的外表,可有一段时间把自家闺女给迷得找不着魂儿,还是后来得知他娶妻了,丫头才死了心。
这让秦暮秋欢喜不已,激动地起身问道:“那掌柜的可知他住哪儿?”
秦暮秋这反应让掌柜的很意外:“冒昧问一句,这位姑娘是秦老板的什么人?”
秦暮秋灿烂一笑:“我是他妹妹。”
掌柜的惊喜地拍手道:“原来是兄妹呀,怪不得看着有几分相似,秦老板就住在城北那边的小磨街,从我这儿出了门,右拐然后直走,再顺着聚贤钱庄边上的五福路,走出头以后左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