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魖本也没想过她会一下子就接受,便也不在勉强,只是安慰道:“贫道明白你的心情。罢了,你且再回去想想吧。三日之后,你再来我这里,告诉我你的决定。”
“有劳道长费心了。”苏云起身福了一礼。
云魖也起身说道:“夜已深了,你早些回去吧,莫要被暮秋姑娘发现了。”
“那道长早些歇息,苏云告辞了。”
送走苏云,云魖心里不放心,又匆匆出去了。来到八里坡,检查当初埋下的那个陶罐,确定无误,才放下心来。
他一点也不担心苏云会不答应,毕竟,当初为了救秦暮秋,她连命都舍得豁出去,这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她现在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等她回去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定然会同意的。
这陶罐中的几只小妖也养得很不错,足以让苏云修成实体了。
想到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云魖便心满意足的准备返回洞府休息,却听见一些动静,他立刻隐匿气息,到一旁的树丛后面躲起来。
自县城方向走来两个身影,天太黑,云魖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待到两人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宋青屿和羯。
大半夜的,这两人跑来乱葬岗做什么?莫不是发现了自己在这里布的度厄阵阵眼?可是现在度厄阵已经开启,就算是发现阵眼所在,他们也无计可施了。
“照你的意思,那云魖在这里除了度厄阵,还布了别的阵?”
两人走近,云魖这才听清他们低声在谈论自己布的阵。这让云魖提高了警惕,可不能被他们发现养魂阵的存在,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没错,我猜应该就是养魂阵,只是不知道他把阵布在何处了。”宋青屿十分笃定地说道,“这个老道精明得很,布阵的手法也是刁钻古怪,上次我想要破坏度厄阵,追了一宿,却被他的伪阵悉数蒙骗过去,当真是狡猾。”
“看来,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可比你高明多了。”羯冷笑着嘲讽了一句。
云魖听见宋青屿说到了养魂阵,顿时心惊不已,一时不察,便暴露了自己。
“谁?”羯警惕地喊了一声,就看见一个身影疾速地往芒山的方向去了,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云魖道长啊,正好想和你叙叙旧呢。”
自打上秦志成的家眷被土匪掳上山去,还勒索了一笔不菲的钱财,秦志成就三天两头往县衙跑,打听着朝廷援兵的情况。
县衙被烧,宋明山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当即就写了奏折火速送入京城。
因为这次事态的严重,加之以前宋明山也递上奏折说明过云县匪患的事,朝廷很快就下令从临近的几个州县抽调人马,组了一支五千人的队伍,由当朝丞相的次子赵元来领兵。
虽说赵元是丞相次子,但他曾去边关历练三年,更是亲上战场杀过敌的,也为边境的领兵将军出谋划策过,是个有能耐的。
宋明山早就将这些都告诉秦志成了,可他还是三天两头的往宋家跑。
今日也不例外,秦志成依旧是那些陈词滥调。宋明山听着他的话,表面笑呵呵地应着,心里却早已是不耐烦了。
跟宋明山喋喋不休了大半个时辰,秦志成这才离去。
宋青屿从外面回来,也听到了秦志成和宋明山的谈话,他默不作声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
“有什么事吗?你这么急匆匆的。”正在闭目打坐的羯听见动静,睁开眼就看到他一副急切的模样。
“我刚刚回来,路过前厅,听到五堂叔和那个秦志成在说剿匪的事。”
“剿匪?剿什么匪?牙山那些土匪吗?”羯从蒲团上起来,理了理衣摆。
“没错。说是朝廷还派了兵来,已经到和州了,最迟后天就会到云县。”宋青屿说起此事十分激动。
羯倒是没注意他的情绪与往时有些不同,只问道:“朝廷派的什么人来?是真的剿匪,还是来装装样子的?”
“说是丞相的次子,且在军中历练了三年,还亲自上阵杀过敌的。这样的人,想来差不了。”
羯不由得冷笑一声:“那可不好说,你们人界的这些弯弯绕绕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既然是丞相的儿子,再怎么也比旁的人金贵,上赶着巴结他的人可不会少,就算是战场上让几个人头给他,也不会有人知道,不是么?”
“这……”羯的话让宋青屿也有点犹豫了。
的确,他说的是事实。战场上多砍两颗人头,哪里比得过搭上丞相府的船。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若是打起来,你就去想办法抓那个姓秦的姑娘,必能引开那个苏云。这个云魖道长,我得好好会会他。”羯的目光变得阴鸷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