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让这些兵士把尸/体都集中到前院,果真在其中发现了宋家父子。
仵作验了一阵,跪在赵元面前说道:“启禀大人,经小人查看,这些人全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所伤,看起来像是猛兽的利爪,且带有毒性。”
猛兽!赵元一下子想起昨晚宋青智的话来。难道牙山上的土匪还养了什么凶悍的猛兽,专门用来杀人?
这个想法让赵元心头一跳。若真是如此,那这次剿匪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出发前可是在圣上面前打了包票的,此事若成了,自然得圣上青睐,在父亲面前,自己这个庶子也能抬得起头了。
这么一想,赵元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无论如何,这匪必须彻底剿灭!
“知道了,你下去吧。方才那些话不得出去瞎说,就说宋大人一家是被土匪所杀。若是走漏了风声,当心你的脑袋!”不管是什么,赵元都只能把这罪名按在土匪头上。
“是是是,小人明白。”仵作在县衙当差多年,对于这些官场之事也是有些了解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跟明镜似的。即使赵元不说,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仵作走后,赵元叫来自己的心腹副将:“宋大人和他的儿子好好厚葬,剩下的这些尸/体妥善处理掉,不要被人发现了。”
副将领命后,指挥着兵士将尸/体都裹上,用两辆板车拉着,从另一边行人较少的街口运出去了。
回到驿站,赵元就召集了几名有经验的边关将士共同商议剿匪对策。
发生了宋家这事,这些将士们心里无不痛恨那群没有人性的土匪,只想杀之而后快。因此,不到两个时辰,就定下了几套严密的作战计划,到时候根据情况和实际地形来确定实施哪套计划。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定在了丑时一刻。这个时辰,土匪大多睡着了,正是摸上山的好时机。
城郊的一处树林里,有一间小木屋。被吵了一宿的宋青屿起了个大早,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去河边提了一桶水回来,准备做个早饭。
木屋不大,只有一间卧房,秦暮秋此刻就被宋青屿用符阵禁锢其中。
卧房外,羯盘膝坐在宋青屿铺的地铺上,运功将毒一点点逼出来。这个过程似乎有些痛苦,羯的眉头皱得很紧,面上的毛也被汗水打湿了。
从昨夜开始,每隔半个时辰,他就要运功一次,现在身上的毒已经去了大半,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秦暮秋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宋青屿布下的符阵实在可怕,只要秦暮秋乱动,就会被攻击,犹如触电一般。现在,她只觉得浑身难受,毫无力气,就这么呆坐在墙角,以免又被攻击。
运功了一阵,羯感觉好了许多,身上的毛也悉数隐藏起来了,这才起身出去,看见宋青屿正吃着早饭,冷哼一声,并未多言,就往河边去了,他需要去好好的洗个澡。
冬天的早晨,河水冰冷刺骨,激得羯顿时清醒了不少。
一番清洗,总算是褪去了一身的沉重,轻松了许多。
正要抬腿回去,一股熟悉的冷风扑面而来,羯心头一惊,抬头就看到那个如同地狱恶鬼一般的苏云,她的衣衫上满是血渍,若没有猜错,她是去了一趟宋家,想必那宋家父子已没了活路。
羯呼吸一滞,心跳也快了几分,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昨日交手,她的实力高出自己太多了,不能和她硬碰硬。
“苏姑娘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羯故作轻松地问道。
苏云没空跟他废话,直接对他出手了。羯早有防备,根本不和她纠缠,只将她往木屋引。
现在,就算他和宋青屿合力,也根本不是苏云的对手,想要脱身,还是得把那个秦暮秋交出去。至于之前设想的利用秦暮秋来牵制苏云,都是建立在实力和苏云旗鼓相当的情况下,现在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吃饱喝足的宋青屿坐在院子里,手上拿着一本新得来的书,正看得津津有味,就隐约听见了些动静,似乎正往这边来。
他把书收起来,侧耳听着动静,是从河那边过来的,看来是苏云找来了。
羯尚且不是她的对手,自己就更不必说了。想清楚这一点,宋青屿当机立断,从墙上取了绳子,奔卧房去了。
秦暮秋缩在墙角,就看到宋青屿冲了进来,她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退无可退。
宋青屿没空和她磨蹭,解除了符阵,也顾不上她的挣扎,直接动手将她捆起来,拉着她往外走。
“你这混蛋!你要带我去哪儿?”秦暮秋挣扎着叫道。
“闭嘴!”宋青屿不耐烦地低吼一句,拉着她往后面的树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