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韫,下午我们锻炼身体好不好?”曲安溪说完,又耐心地说:“以后我们上午读书,下午锻炼,晚上写字。”
把谢韫的一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生怕有什么空余的时间。
“你很讨厌我?”
曲安溪挑眉,“为何这么说?”
谢韫一言不发,他以前是一条无爱无恨的咸鱼,如今一夜之间要变成发动机,这是任谁都会发表一下言论的。
但七殿下的脾气很好,他所谓的发表一下抗议的言语也只是带了个温和的问号。
曲安溪笑眯眯地看着他,三月的时间多或者不多,纵然谢韫天赋异凛,赶上同龄的人还略有些距离,方得再努力才是。
当然……
像个老资本家的曲二小姐还是非常贴心地说:“我一直会陪着你的。”
谢韫接了下去:“睡觉也陪?”
曲安溪:…………
这让曲安溪无法反驳,虽说每日住在他的房里,至多不过是他睡主塌,而自己睡着小塌,虽然也有可能,她半夜睡得好好的,第二天发现却是在主塌上。
不过,作为一个兢兢业业地辅导员,曲安溪表示:“如果阿韫想的话,我也可以。”
曲安溪在那边波澜不惊内心争斗,谢韫内心则像一亩老冰川,让她过来睡无非是顺口而为,亦或者是为了完成任务。
双方各让一步,几乎将食物链达成平衡,简单来说就是,谢韫和曲安溪到了一个几乎称之为默契的地步。
早上两个人一起读书,下午曲安溪找个小椅子躺在那里,看着谢韫锻炼,晚上曲安溪挑着灯为谢韫报字。
谢韫不好受,曲安溪更不好过,每日每夜的早起晚睡几乎将她的生物钟拉到一致。
直到之后的一天早上,曲安溪终于和谢韫同步睁眼,然后……自己像个归家的小东西,钻到了谢韫的怀里,后者将自己揽着,非常顺心的替她压着被子。
睡觉的画面,简直不要太和谐,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的话。
非常不凑巧的是,曲安溪睁眼的那一刻,谢韫也睁眼了,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最后还是曲安溪自己先败下阵来。
谢韫长的很漂亮,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美艳,而是令人非常舒服的五官,眼神经常是波澜不惊的,但兴许是才睡醒,那双原本没有一丝情绪的眼里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
如果不知道谢韫的情况,按照正常的发展,这样一位温柔缠倦,看人的眼神就像把人捧在心上,小心翼翼那般的深情,下一刻就该吻上来,然后说着早安那类平常的话语。
曲安溪非常可耻的,内心浮想联翩了一下,然后又回想到谢韫后期疯批的样子,立刻中止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思绪。
谢韫也如曲安溪猜测那般,非常平静地起身穿衣,然后还问了一句:“还要睡么?”
曲安溪翻了个身,将原本谢韫的地方也给占了,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谢韫穿好衣服,手法堪称优雅,很难想象这是一直在外,传出来的毫无素养的皇子做出来的事。
“起不来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谢韫语气温柔,丝毫不在意曲安溪的神奇睡姿。
“……昨晚是我爬过来吗?”曲安溪有些不解,毕竟,她的睡姿就算不雅也不至于半夜梦游,还毫无形象的钻到谢韫的怀里。
谢韫眉间微挑,回想起昨晚,曲安溪坐在小榻上念着念着就睡着了,静静地趴在桌子上。
谢韫将她抱到了床上,两个人亦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也就这样了,这一连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就不计较什么。
“不是。”谢韫淡淡地解释道:“你睡着我抱过来的。”
抱?
自己这么没志气吗?
“你别看我了,我一会儿就醒。”曲安溪懒洋洋说着。
谢韫低头几乎和她对视,那双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完全可以被称之为温柔的快要滴水的眼睛。
曲安溪头皮发麻。
谢韫什么意思,她很清楚。
“不睡了,不睡了,我起来。”曲安溪认命地坐起来。
然后呢?
曲安溪看着谢韫慢条斯理地收拾洗漱,自己也跟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洗漱。
在坚持了许久之后,曲安溪终于和谢韫做到同步起床,同步看书。
刚巧孙嬷嬷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大概是每天谢韫都是这个时辰醒。
外面的天还只是晨曦微起,连太阳都没有升起来。
“殿下,早膳已经备好了。”
于是,曲安溪非常难得的和谢韫吃上了热乎的早饭。
谢韫做事那是非常有规律,吃完早膳之后就开始学习了,之前曲安晴推荐的那几本书已经被他翻烂了,为了能让自己顺利,便又去叫人上书馆买了些,还有日前皇帝送来的那一堆人高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