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双生的连体婴儿,唯一连接的彼此的吻。
岑洛陷入了宾馆柔软的大床上,宋墨翰才稍拉开距离,单手支在他的侧脸,手臂伸展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墨翰,够了。我并不想要,只想让你帮我换条裤子而已。”岑洛微微笑了一下,温热的双手用力掰正宋墨翰的脸颊,冷漠无情的声音却划破空气穿了出来。
已是点燃烟火的信子,早就一发不可收拾,宋墨翰喉结密密滚动地着,他现在恰如寒夜里即将冻死的人,竭尽全力地想从对方身上夺取温度,因为他想活下去。
宋墨翰充耳不闻,拿了抽屉里的东西就甩在床头,将岑洛的手腕紧紧握住,绕过他的头顶锁在自己的手心,追逐吞噬的亲吻密密麻麻的遍布,里里外外的尝弄,那种狠厉的劲道,好似要把岑洛整个人一口吞下去一般。
必然会是这个结果,事实上岑洛也被亲得头晕目眩,两眼发昏,但他的理智尚存,他再清楚不过宋墨翰当他是什么。
岑洛用力咬了一口宋墨翰的舌头。
“靠!”宋墨翰疼到立刻和岑洛拉开距离,嘴里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岑洛蓦然一动不动,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偶,清冷淡漠的眼眸里氤氲着湿汽,这次他没有选择“透过他看别人”,而仅仅是用普通涣散的眼神。
他此刻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过后的一只雏鸟,脆弱无助,再也张不开翅膀。
“不想要...”岑洛虚弱颤抖地启唇,“害怕...像第一次...痛...难受...”
眼前的人和耳畔的话,让宋墨翰原本愤怒的目光转瞬即逝,他立刻不知所措,只觉汗水顺着棱角凸起的下颚骨,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脖颈处。
凉,凉凉——
原来他给予岑洛的第一次,让岑洛有如此大的阴影!
当时的强制,当时的不得章法,他以为可以就这样过去,但事实上却成为了对方不可磨灭的伤痛...
他刚刚又在做什么?他为什么总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伤害岑洛,身体也好,心里也罢...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施暴者!
不是想好了要给岑洛最多最好的补偿吗?但他的行为却如同猪狗不如的畜生!
“洛洛...”宋墨翰骨子里的自信再次被捏得粉碎,眼神里完全没有安全感,他突然有种眼前人会瞬间消失不见的错觉,那么他就连补偿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莫名害怕。
就很无助!
他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从岑洛身上下来,只见岑洛缓缓地蜷缩了起来,抱着枕头发抖得厉害,眼角泛红,泪水滑落。
宋墨翰一下子觉得他连畜生都不如了!
岑洛没有看宋墨翰,他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步的整蛊,但心痛和委屈是真实的。
宋墨翰现在就连给岑洛一个拥抱的勇气都没有,生理和心理皆萎。
濒临崩溃的他不断想着该怎么办?如何能安全有效且快速地先补偿岑洛一波。
“墨翰。”
“洛洛。”
静谧的空间里,两人几乎同时出口,无可避免地对视。
“洛洛,你先说。”宋墨翰感觉岑洛的心情有所平复,他也稍稍好过了些,他的手慢慢滑向岑洛的手。
“我准备回学校住。”岑洛的眼神忽然坚定不移,“到你了。”
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宋墨翰就感觉自己人已被原地劈成了两半,粘都粘不好的那种。
但这并没有让宋墨翰打断先前的思路,他拧着眉头,快速地抓取掉落在地上的钱包,然后拿出所有的银行卡推到岑洛面前。
岑洛看不明白:“你这是干什么?”
“晚点我让秘书把家里那别墅的产权过户给你。”
岑洛的瞳孔地震,原本想打击宋墨翰,最后却恶心到了他自己。
看来宋墨翰早就把他玩厌了,巴不得他离开,还想用金钱彻底了断关系。
他兴许已经找到了一个比他更像白月光的人吧,亦或者他的白月光已经回来了。
“洛洛,别搬,行吗?”
岑洛呼吸一顿,是不是听错了?
他看向宋墨翰,对方的眼底似乎夹带了一丝哀求...
转念一想,他就觉得更讽刺了,宋墨翰这个混蛋是在用钱买他的人,比用钱让他滚更加恶心!
...不过也好,他刚还愁着分手了该如何继续打击报复宋墨翰,至少目前这个问题不存在了。
“现在不搬,那过几天搬。”岑洛把眼前的卡向前推了一把,“统统拿走。”
宋墨翰原本就已裂成两半,现在感觉原地四分五裂了。
除了给钱,他想不出别的补偿方式,就真的好难。
看着宋墨翰垂下睫毛,无计可施的样子,岑洛的愤怒才消散了些,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喜悦,是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