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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181)

作者:暮行也 阅读记录

宁扶疏在短暂的神经紧绷后认出了他, 稍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顾钦辞只穿了一件贴身单衣与亵裤,幽幽反问:“臣为何不能在这儿?”

“这里是本宫的卧房。”宁扶疏脱口而出。

顾钦辞没有否认,甚至点了点头:“臣与殿下夫妻一体,殿下的卧房就是臣的卧房。”

宁扶疏望着与她前后脚到玄清观的人, 还不至于听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而兴许是顾钦辞的目光太具有压迫性,赋予人一种野性的侵略感, 令宁扶疏不由得想起昨日。她眯起眼:“你又莫名其妙闹什么别扭,难道要让那些事重演一遍么。”

“这话是殿下说的, 可不是臣说的。”顾钦辞明知夜色太暗她看不见, 还是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既然殿下有意, 臣必当遵从。”

语罢, 便伸出手,欲掀被褥。

宁扶疏撑起上半身, 一把按住他作祟的手腕:“顾钦辞,你是朝廷正二品侯爷,不是街边的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尚能与妻子同床共枕,正二品侯爷却不行。”顾钦辞低声轻叹,“臣倒宁愿做个街头地痞。”

宁扶疏噎住, 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

但她知道, 自己还没有想明白那些事, 也就没做好和顾钦辞同床共枕的准备,撇了撇嘴道:“街头地痞哪有睡如此锦被玉枕的富贵条件。”

“你若真要做那地痞,今夜便是找个勉强可遮风挡雨的角落歇脚,也该知足了。”

闻言,顾钦辞不知想到了什么,再度沉吟起来。一时无言,只余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淹没在山寺宁静里。

宁扶疏垂眸抿唇,丝毫没有松懈,压着男人的手反而越发用力。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心慌,在害怕,她宁愿顾钦辞胡乱说些有的没的。

人这一生,除却沉吟思索和梦游太虚的时间,剩下的,无非花在言与行上。

一个人不说话,便意味着他即将要做什么。

昨日之事仿佛清晰在眼前,足心莫名生出酥痒,棉被中脚趾蜷缩微勾。担心顾钦辞下一瞬就会握住她细腕,翻身上榻躺来她身边,或许再做些其他什么,宁扶疏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但出乎意料的,顾钦辞没有动,他只是轻轻应了声:“好。”

随后,他比宁扶疏先松开了攥着被褥的手,高大身影站起来,笼罩下一片比夜色更浓稠的黑。宁扶疏听见顾钦辞的脚步声离她渐远,紧接着入耳的,不是木门开合声,而是一阵窸窣。

像褪衣,也像脱鞋。

再然后,又一次回归安静。

宁扶疏坐在床上,茫然眨了眨眼。

莫不成顾钦辞当真听了她的话,在这间能遮风挡雨的小静室中,寻了处容身角落歇息?

不太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今日云层厚重,遮挡月光洒不到广袤大地上,屋外门廊亦没有燃着长明灯笼。宁扶疏看不见顾钦辞在哪儿,只能试探性唤他:“侯爷?”

“臣现在不是侯爷。”顾钦辞回话倒是快。

……是无处可居的地痞。

宁扶疏下意识在心底接过后半句话,不禁哑然失笑。好歹是二十有一的人了,怎这般容易耍脾性,跟讨糖吃的小孩儿似的。

她又根据顾钦辞声音传来的方向辨别位置,似乎在西南角。那里有张长榻,专门供道士打坐悟道用的,因此没有被褥枕头。

这大冬天的,寒意浸在空气里,无孔不入地往骨头缝里钻。真要在那儿睡上一宿,铁打的身子也该染风寒了。

且她刚才摸到顾钦辞手部皮肤微微透着凉,不似往常炽热滚烫。

宁扶疏认命叹了口气:“上床来吧。”

她以为闹别扭的人得了她的松口必定急不可耐腾窝儿,可宁扶疏等了两秒钟,并未听见穿衣裳的动静。只闻顾钦辞声色淡淡地道:“殿下说什么?臣没听清。”

“没听清便罢了。”宁扶疏毫不留情戳穿他的小把戏。

侧身卧在长榻上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想靠近她,想抚摸她的气息,想描摹她的面容。

他听闻她来了玄清观,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又恶劣地以退为进,不惜卖惨装可怜试探她的态度,总算得到天神的施舍,和衣上了榻。

堪比火炉还暖和的温度靠近,宁扶疏觉得舒服之余,还有几分难言的不自在。

长久以来,两人有过狎昵暧昧,有过肢体接触,但好似每回都以剑拔弩张收场。这般和谐地躺在一起,今日是第一次,且似乎与欲`望无关。

顾钦辞甚至温声对她道:“晚安,殿下。”

宁扶疏那颗不自在的心蓦地安放回胸膛里,同样应了声:“嗯,晚安。”

她睡眠质量向来不错,入睡快,睡得也安稳。本担心身侧多了个存在感极强的人,会难以入眠。但不知是托了安息香的福,还是顾钦辞那句晚安太过温柔,不消片刻,她便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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