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天,不是两天,是半个多月啊。
陈黛薇头也不回地走了,进房间,啪地关上房门。
回到卧室,陈黛薇一眼看到床上那本《霸总娇妻往哪逃》
她靠在门板上,又是羞耻又是难堪地闭了闭眼。
她再也不想见到陈雪泽了。
这半个多月,陈雪泽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
……
过了几分钟,陈黛薇房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缓缓的,带着几分迟疑。
陈黛薇后背靠着门板,沉浸在羞耻与懊恼中还没缓过来。感受到微微的振动,迟缓地收回思绪。
不用猜,是陈雪泽。
陈雪泽又来干什么。
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不应声,无意识地抿着唇。
像是知道陈黛薇不会回应,更不会开门。下一秒,陈雪泽开口了。隔着一扇门,他说:“我——”
他好像想解释,可是又没什么能解释的。只说了一个我字,无力地没了下文。
两人隔着一扇门各自沉默,又一次僵持住了。
陈黛薇想,陈雪泽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认错,永远不会低头。这段时间他改变很多,唯独这点一直没变。
永远傲慢,永远不会向人道歉。
她就从来没听过陈雪泽说对不起。
陈黛薇这样想着,耳边又一次响起陈雪泽的声音。
陈雪泽声音低低的,语气里有悔意。他对她说:“……对不起。”
陈黛薇一愣。
陈雪泽有些艰难地说:“……你能不能,不生气。”
“我不该骗你。”陈雪泽又说了一遍:“陈黛薇,对不起。”
他语气听起来竟然有点卑微。
陈黛薇一声不吭听着,表情空白,不太敢信。
许久,她开了门。
一开门,她就看见了陈雪泽。陈雪泽靠在她房门旁的墙壁上,沉默不语,微微地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听见开门声,他明显一怔,迅速朝向这边。
不知是不是陈黛薇错觉,他此时的眼神有些空。望着她的时候好像没望着她。
“陈黛薇……”他叫了她一声,叫完没下文了。好像叫她不是为了说什么,只是想这么叫一声。
陈黛薇没理他。
陈黛薇看都没看他一眼,望着不远处一株绿植,微微仰着下巴:“陈雪泽,我们扯平了。”
她语气有些冷漠,说完,重新关上了门。
陈雪泽站在她房门外,就这样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陈黛薇照常起床,洗漱,吃饭,上班。
出门上班时,她拎着行李箱。
昨晚她跟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同事说好了,去她家借住两天。同事很痛快地答应了,知道她没地方住,还很热心地主动提出帮她留意房子。
是的,陈黛薇决定搬出去了。
昨晚她一直没睡,想来想去,觉得一切应该就到这里结束。
这一个多月简直是场闹剧,他有错,她也有错。
那么不如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当他们也没认识过。
昨晚她对他说扯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气话。她是真的决定跟他扯平,互不相欠,再也不接触。
也没必要再接触了。
以后他怎么样她不管,她决定要搬走了。假如将来不巧在大街上遇到,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她决定跟他做陌生人。
她想,他们之间最理想的结局就是再也不见。
她本来不能确定陈雪泽是怎么想的,拎着行李箱离开那一刻,她确定了,陈雪泽的想法和她一样。
因为她走的时候他就站在客厅,一副很没精神熬了整夜的样子,头发微微乱,衬衫有一点皱。他亲眼看着她这样走出去,一言不发,没有出声挽留。
陈黛薇当着他的面留下钥匙,走了。
关上门那一刻,她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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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黛薇拉黑了陈雪泽所有联系方式,之后再也没见过陈雪泽。
这个城市这么大,两个人再也不见太容易了。
幸运的是她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住处,从同事家里搬了出来。
新住处离公司不算太远,有电梯,周边设施非常齐全。她再也不用每天早上提前两个小时起床,再也不用换乘好几次。再晚回家也不怕黑,小区里有路灯。
唯一的缺点是租金略高,她在犹豫要不要找个室友。
搬进来的第二天,她决定不找室友了。因为她恍然意识到自己过上了一直以来梦想着的生活。不用寄人篱下,不用看人眼色,有了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每个角落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上班太累,回到家里可以不顾形象地随意往哪一瘫,瘫多久都无所谓,不必顾忌任何人。
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她还可以在家里面招待客人。搬来没几天,她又是招待朋友又是招待同事。他们来过两趟,对她做的饭菜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