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认输了。”殷玄夜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手里拿着两黑一白的棋子把玩,扬笑道,“孤赢不了你。”
“陛下若只想赢,臣也能让陛下赢。”
“孤想赢的,不止是这盘棋。”殷玄夜将棋子扔进棋罐中,“爱卿,你会让孤赢吗?”
“陛下还想赢什么?”
“想赢的啊……”
亭子边上的薄纱晃晃悠悠,殷玄夜抬眸看向了温以瑾,勾唇一笑,这笑得及其好看又勾人,眼眸弯弯,潇洒又俊逸,清透的眸中有着温以瑾的剪影。
温以瑾有片刻的走神,“嗯?”
“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殷玄夜嘟囔道,忽而,他支起上半身,往温以瑾那边倾斜,“你赢了,你可以和孤讨个奖赏。”
温以瑾垂眸看向了棋盘,“那……便再来一局吧。”
“好生没意思。”
“怎么才算有意思?”
“若孤是你喜欢的人,你赢了,你要提什么条件?”
温以瑾闻言,拿着棋子的手顿在空中,这个假设,殷玄夜不是第一回 说了。
他抬起头,方才察觉到两人的距离很近,他能清晰的看见殷玄夜的瞳孔,专注的神色让人动容。
他的眼眸幽深而纯粹,一眼就似要把人吸进去了,温以瑾不禁真随着他的话去想了想。
风吹动着亭子旁边的薄纱,周围很安静。
温以瑾视线顺着他的眼眸,往下滑落,在他殷红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眸子半阖,裸露在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心绪如被扰乱的一池春水,泛着层层波澜,荡漾不止。
“臣不知道。”他说。
——
外臣使者在京城待了数日,预计没多久便会离开了,这日午间,温以瑾坐着马车从宫中出来,马车行驶至半路,突然被拦下了。
车帘掀开,驾马的下人探进头来,说是西域的五王子求见。
温以瑾掀开帘子,见着了马车旁边眼熟的男子,在他身后还有两个随从,他手放至胸前,弓腰行了个礼,用着不太熟练的官话。
“摄政王。”他说,“不知可否有荣幸,请你吃个饭。”
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以瑾压了压手指,笑道:“五王子客气了。”
他下了马车。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行人在这受到了不少注目,温以瑾让人先去把马车找个地停下,带着随从,和五王子一起走在街道上。
“前面有家酒馆,很好吃。”五王子说。
吃饭自不可能是单单的吃饭,两人一起走进了酒楼,在二楼一个雅间坐下,上菜间,五王子道想让他见一个人,没多久,他那两个随从就把一人压了下来。
见着那人时,温以瑾眸光一顿,拿着茶杯抿了一口。
“这几天,这人一直鬼鬼祟祟在我周围,实在烦人,我就叫人抓起来了,后来才知道是摄政王的人。”他说,“摄政王不会责怪吧。”
温以瑾笑着没说话。
“我很欣赏你。”五王子说,“想和你做个朋友。”
西域那边皇室兄弟间的夺权很激烈,这位五王子是其中的佼佼者,心机绝不比别人少。
“本王也很欣赏五王子,不过可惜了,这个朋友,我们或许做不成。”温以瑾放下茶杯。
他对权势不感兴趣,也不想和这位五王子有过多牵扯。
两人这顿饭还没吃完,雅间的门被打开,外面一个小厮端着一叠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时,温以瑾耳朵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声音,下一刻,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匕首朝他袭来,他后仰避过,匕首擦着他颈间划过,一缕黑发被削断,掉落在了地上。
他擒住了那只手,一拧,匕首掉落在地上,还不等他有下一步的举动,面前的人用另一只手就朝他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状。
空气中漂浮着白色的粉,温以瑾捂住口鼻,后退两步。
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五王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温以瑾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出事,立马拍桌起身。
外面的随从也听见了里面的打斗声,立马推门而入,那伪装成小二的人一看得不到好处,立马跳窗出逃。
“追!”五王子呵斥道。
他的随从追了出去,他转头查看温以瑾的情况。
温以瑾晃了晃头,眼前模模糊糊,隐有烧灼的痛感袭来,热辣辣的,似被辣椒迷了眼,他用力眨了眨眼,面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来。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反手拧了过去,听到一声闷哼。
眼睛看不清晰,耳朵便敏锐了很多。
“五王子?”他松开手。
“王爷!”他听到了冬青的声音,往那边看过去,只看到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