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奔驰,司俊很担心将马跑死了。他中途换马可就麻烦了。还好他的老伙计还撑得住,不愧是他从小用最科学的方法养出来的马。
“等回了益州就让你多休息几日。”司俊翻身上马,轻声道。
骏马又嘶鸣了一声,好似能听懂司俊的话似的,用前蹄刨了几下土,才开始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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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泽被霹雳劈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又从京城继续传播开来,连胡地都得到了消息。
春秋时候炼丹家们就已经发现了火药,但火药配方并未稳定,也未用于军事,更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民间听到“雷声”,看到火光,自然往自己能理解的方面想。这爆炸,也就被传成了雷劈。
于泽作恶多端,逼死太后,可不招惹了老天震怒,导致天谴了?
大汉传承四百年,民间早已经认可汉室为正统。汉武董仲舒时提出天人感应,君权神授,民间也认为皇帝乃是天之子,神之子。
汉中期王莽妄图作乱,就遭受天谴一命呜呼,汉室推举一宗室子为帝,再兴盛世,汉再延续两百年,更让百姓认定了汉室有老天保佑。
这次于泽被“雷劈”,百姓口口相传,言语中对天子更加尊崇。
这件事的后果,导致其他蠢蠢欲动,妄图取代汉室的人心里也开始踌躇。
轰轰烈烈的群雄自立,逐鹿中原之势,暂缓下来。而一些想在乱世中寻得明主的贤才们的心也不由自主更加偏向了正统一些,为刘荨之后搜罗人才,重整大汉雄风,奠定了基础。
而天子“失踪”之事倒是没传开。
于泽遭受天谴之后,就有朝臣匆匆进宫禀报。
暂且不提他们是真心想给皇帝报喜,还是想成为第二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于泽,反正他们都没找到人。
朝臣们一拍腿,心想肯定是讨伐于泽联军中有人偷偷潜入皇城带走了天子,说不定于泽的死亡也是他们做的。说不定天谴什么只是障眼法。
他们立刻封闭了消息,免得天子失踪之事,影响了他们分割于泽的势力。
但各路诸侯在京中,甚至宫里都有眼线。天子失踪,虽瞒得了民间,但瞒不住他们。
不过他们认为,定是京中有朝臣藏起了天子,以免他们入京之后,控制天子为自己谋好处。
这两拨人都互相怀疑对方,都等着联军入京后,与对方当面谈谈。
这一切和已经接到了刘荨的司俊暂时没关系。他此刻只想着,那炸药包威力还真是大。
宿谊身携的虽是农业系统,能兑换的只有农作物,但他抽奖抽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又多是现代才会出产的东西。
这次抽中的炸药包上面还有型号,经楚铭上网搜索,是军中常用的型号,据说威力大的可以炸断大桥。
只是网上没说,多少个这样的炸药包才能炸断大桥。
不过听刘荨说,只一个炸药包,连厢房房顶都被炸垮了小半,这炸药包威力果然可观。
他之前叮嘱刘荨,待拉掉引线之后,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没有叮嘱错。
如果司俊知道刘荨只跑到了另一边厢房房顶看热闹,他定要拎着猫耳朵再唠叨几个时辰。
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刘荨十分聪明的隐去了这茬没提。
第8章
刘荨这么一炸,的确给司俊争取了许多时间。京城的朝臣和讨伐于泽联军中的军阀诸侯们都以为是对方藏起了刘荨,扯皮扯得厉害,暂时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个突发疾病离开军营回益州的司俊。
司俊将自己带来的军队留在了联军,并将麾下谋士公宇留下,让其便宜行事。
在离开之前,他有透露自己是去迎回陛下。相信以公宇之才,应当能帮他拖延时间。
事实证明公宇的确演出的十分卖力,做足了一副,虽然我家主公生病回去了,我们这有这么多兵这么多将这么多谋士,该争取的利益一定要争取的样子。
事实上公宇也是如此想的。就算这次讨伐于泽最大的“利益”已经被自家主公拿到了,但其他的粥水不拿白不拿。
当然,当他回到益州之后,才知道,这“利益”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但又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
因为公宇卖力的争取,四处煽风点火,倒是让有疑心司俊的人稍稍打消了怀疑。
司俊虽已经归为一州之牧,但他毕竟才不及弱冠,有传言,司俊在益州只是傀儡,实际上他背后另有人在。司俊平日言行也证明了此事。
只是不知道司俊背后是哪位门阀或者宗室。
有人疑心隔壁荆州牧,但司俊前些日子和荆州做过一场,占了荆州许多地盘,又不像了。
不过仍有人怀疑司俊身后之人,派人盯着益州和长安必经之路的关卡上,如遇到可疑人物,随时拦下。
谁知道当朝天子会变成猫,被司俊揣在怀里带回益州?他们紧盯着路人,但变装的司俊从他们眼皮子地下路过,都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他们要查的是天子踪迹,司俊单人单马,不属于他们关注的对象。
长安离益州并不远,益州重镇汉中离长安不过三四百公里,若不心疼跑死马,一日一夜就能跑到。
司俊不想怀中小猫在马上太过颠簸,速度稍稍慢了些,途中又要绕过对来往百姓审查比较严格的城池,拖拖拉拉,直到第四天,才到了汉中郡。
司俊的人,早就在汉中郡等候着。
这四日,比司俊来接刘荨时好过许多。
司俊没有刘荨的系统包裹里能储存大量东西,司俊只能带着一小包袱,途中一切从简。
看着刘荨给他喵喵喵喵炫耀系统随身空间是居家旅行必备好物时,司俊露出迷之微笑。
为了安全着想,入了益州境内,司俊仍旧没有让刘荨变成人,并让刘荨缩进自己怀里,紧紧贴着自己,装作一副不存在的样子。
黑眼圈小猫就两个巴掌大,按理说应该藏得住。无奈肚子太鼓,就算刘荨努力吸气,司俊怀里仍旧鼓起一坨,藏都藏不住。
司俊无奈只能临时打了个包裹,让小猫钻进包裹里,再把包裹捆身上。
只要仆人来接他的行囊时,他不递过去,也没人会来抢,勉强蒙混过关。
司俊入了汉中郡,被郡守请入郡守府中,一应衣物配饰早已经准备妥当。
司俊拒绝了侍女伺候,独自入浴,但是让烧了两桶水。
想多洗一会儿可以让仆人换水,这放两桶水是何由?
下人虽然心里嘀咕,但没有人谁敢在嘴上说出来。
司俊让下人都退下之后,道:“陛下,陛下。”
刘荨蜷缩在包裹里,居然睡着了。
司俊戳了戳他的脑袋,小猫耳朵动了动,似乎想赖会儿床,并不愿意理睬司俊。
“先沐浴后再睡可好?已经几日没沐浴了。”司俊道。
刘荨睁开眼睛。
没看到他在装睡吗?就算是一人一个桶,但一起洗澡什么的还是很尴尬啊,特别是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前提下。
刘荨心里哀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果然心思不纯洁了。
司俊不知道刘荨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好说歹说,终于劝得刘荨变成人,磨磨蹭蹭钻进了浴桶里。
司俊将自己浸入热水中,拿出皂角道:“可需要我帮你洗?”
刘荨使劲摇头,自己缩在大浴桶里搓搓搓。
司俊看着好笑,知道刘荨害羞,不再逗他。
中途司俊叫人来换了次水,仆人进来时,见屋里多了一少年郎,差点没吓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们就在门口守着,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刘荨也觉得奇怪。
司俊大可装模作样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他出来,就说是其他人接来的。这样被人守着的屋子里大变活人,是不是太刺激了一些?会把人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