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骋:“我到你公寓的时候,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也是她给我发消息,说你受伤了,让我赶快把你送医院。我把你们小区内部三个月内的监控录像全都清除了,不用担心。往后靠,慢一点。”
他看着简月的脸,简月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目光虚飘无力,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感。简骋问:“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简月很突然地红了眼眶,身体往前一倒,额头抵在他肩上,哽咽道:“骋,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
简骋:“什么事?”
简月想忏悔,但是却发现自己无从忏悔,她对冷微澜固然无情,但也是不得已为之。就算给她机会重新开始,她也会把冷微澜远远退开。所以她无法忏悔自己,只能接受命运无常。良久,她才说:“我不应该相信冷微澜。”
简骋:“你和冷微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月的坚强从崩塌到重建只需要短短几分钟,她靠在简骋身上休息过后,身子往后一倒靠在床头。她把眼泪抹干净,苍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萧一杰是冷微澜杀的。支队正在追查的王丽丽案和高博涵案,都是冷微澜做的。”
简骋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从未相信过冷微澜。简月或许会被私心蒙蔽双眼,但他永远不会。冷微澜在他眼中自始至终都是一头猛兽。他问:“所以她逃走了?”
简月神情冷寂:“而且她告诉我,杀死唐樱的凶手不是展羽。”
简骋正在整理被简月弄乱的输液管,闻言猛地转头看向简月:“你说什么?”
简月:“冷微澜说,展羽不是杀死唐樱的凶手。展羽是在帮凶手顶罪,真凶另有其人。”
简骋莫名恼了,咬了咬牙,道:“不可能。”
简月:“我也觉得很不可能,但是冷微澜没有理由骗我。”
简骋:“那展羽有理由骗我吗?他知道我因为唐樱的死而恨他,他为什么宁肯我恨他,都要骗我?”
简月思绪混乱,捂住额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冷微澜不像在说谎。有没有可能是展羽为了不让我们查到真正的凶手,所以帮凶手顶了罪?”
简骋:“他和凶手是什么关系,才会心甘情愿顶罪?”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师小冉走了进来:“月姐,你醒了。哎呦,可吓死我了,看到你被抬进医院,我还以为你也受伤了。”
她突然出现,简月始料未及:“小冉?你怎么会在这儿?”
师小冉小跑过去站在她床边,背着手弯着腰看着她的脸:“我从楼上下来的,你脸色好差呀,再休息一会儿吧。”
简月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你是来看我的?”
师小冉:“嗯嗯,周队还没醒,我来看看你。”
简月拧眉:“周行?”
简骋起身去拉病房里的窗帘,不咸不淡道:“周行受伤了,人在楼上病房。”
师小冉补了一句:“是枪伤。”
简月愣了愣,立即就要下床:“他怎么会中枪?现在情况怎么样?”
简骋知道拦不住她,于是去帮她推点滴架,但是简月一把将针头扯掉了,胡乱按住手背上冒血的针口,“小冉,你带我去看他。”
师小冉和她上路,顺便解释周行遇袭经过:“周队是在广林路受伤的,当时他在路口等绿灯。一辆白色面包车开到他旁边,朝他开了两枪就逃了。沈哥正在追踪这辆车的去向。”
简月上楼梯太急,脚下险些踩空,及时扶住墙壁才没摔倒,“两枪?他中了两枪?”
师小冉:“没有,其中一枪打空了。周队肩膀中了一枪,还好是贯穿伤,没有伤到筋骨。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麻药劲儿没过,人还没醒。”
到了病房外,简月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病房里人不少,一名医生一名护士,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是中年妇人,背对着门口,只看到她苗条的身材和她脑后精致的盘发。师小冉道:“她是周队的妈妈。”
简月在楼道边的长椅上坐下,刚才走得太急,头又有点晕,就闭眼歇了歇。
师小冉坐在她身旁,问:“你不进去吗?”
简月:“他们一家人在里面,我进去不合适。”
她暂且卸下自己的担忧,想起师小冉刚才说过的周行中枪的细节:“你刚才说,周行是在广林路受的伤?”
师小冉:“是的,今早十点多的事。”
简月:“他为什么会去广林路?”
广林路位于城市边缘,和支队相离甚远,周行上班也绝对不会走那条路。
师小冉道:“周队去看守所了,回单位的时候经过广林路。”
简月:“他去看守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