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那他有把车钥匙交给谁保管吗?”
周行露出无奈的笑容:“他说没有,但是他把车钥匙放在车轮上。因为他的姑父经常借车,每次用完车也都把车停在小花园边。”
简月无语至极:“那岂不是只要知道他姑父常借车的人都有可能开过这辆车?”
那辆神不知鬼不觉地服务过凶手的汉兰达果真停在小花园边,停在最靠里的位置,车头脏兮兮的,像是数月没清洗过。周行站在车头前看了这辆车片刻,然后在四只轮胎上摸了一遍,在右侧后轮胎上摸到一把钥匙。他朝简月晃了晃这把车钥匙,心里感到十分无奈。
简月直接拨通了洪途的电话,让洪途赶紧过来拖车,洪途拍着胸脯说20分钟后到位,找不到拖车他就自己拖。
周行用车钥匙打开车门,拉开车门朝里看,车厢里除了半旧的座椅和难闻的汽油味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关上车门,又掀起后备厢的车盖。
简月走到周行的身边,也往后备厢里看,只看到几瓶落满灰尘的玻璃水。
简月问:“在找什么?”
周行不语,弯腰从后备厢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细细地捏在手里,不注意看,还以为他捏了一片空气。
简月看清楚了,眼睛一亮:“狗毛?”
周行捏在手里的是几根深棕色的狗毛,周行翘起嘴角,露出一如既往地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微笑,但是被他捏在手里的狗毛却是极具杀伤力的物证:“看这个长度和颜色,像不像德国黑背的毛?”
简月也勾起唇角:“很像在李紫暇身上发现的那根?”
周行拿出一张纸巾,把狗毛包裹在纸巾里,道:“是或不是,回去验一验就知道了。”
简月忽然朝花园南边转过头,道:“你听到了吗?”
周行:“什么?”
简月:“狗叫声。”
他们循着狗叫声绕着花园走了半圈,果然看到一头没有拴绳子的德国黑背正在追逐一只流浪猫,流浪猫藏在花园边的灌木丛里,德国黑背侧着头紧盯着它,尾巴兴奋得摇来摇去,不时叫一声。
赵文荃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牵引带,脸上的表情比德国黑背更加兴奋:“上啊,咬死它!”
周行见状,走过去一把夺过赵文荃手里的牵引带,走近德国黑背吹了声口哨,试探德国黑背咬不咬人,见这只德国黑背性情温和,对旁人走近视若无睹,于是迅速把绳圈套进德国黑背的脖子里,把德国黑背牵离了那只猫。
简月也对赵文荃的行为很不满:“你就不担心它袭击人吗?”
赵文荃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它就是个废物,会咬人倒好了。”
赵文荃从周行的手里抢过牵引带,用力扯了下德国黑背的脖子,走了。
周行忽然问:“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赵文荃停下来,回头看着周行:“关你屁事。”
周行朝赵文荃走过去,神情严肃得让人生惧:“警察在问你话,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赵文荃的狂妄被周行的气势碾压,老实地回答:“小多。”
叫小多的德国黑背咬住牵引绳甩来甩去,看起来颇为躁动。
周行问:“你的父母在家吗?”
赵文荃:“我妈不在家待着还能去哪儿?”
周行:“前面带路,我找你妈妈有事。”
赵文荃牵着小多走在前面,周行和简月跟在赵文荃的身后,很快到了赵文荃家,B区A-5栋。
院门前站了一个穿着紫红色大碎花连衣裙的矮小女人,是赵文荃的母亲吴芳芳。吴芳芳看见赵文荃牵着狗回来了,连忙朝儿子跑过去:“你又跑哪儿去了?一时半会儿都不让我省心。”
赵文荃把牵引绳砸到吴芳芳的身上,啪的一声,像是抽了她一鞭子。
吴芳芳表情痛苦的揉着胸口,还不忘关心儿子:“你饿不饿呀?妈妈给你做饭还是待会儿看医生回来再吃啊?”然而赵文荃视她为空气,直接走进了房子。
吴芳芳卑微地讨好儿子的模样就像卑微地讨好丈夫的妻子模样,简月看到她就感到窒息。她走近吴芳芳,笑道:“吴女士,你好。”
吴芳芳这才发现他们,她看了看简月,又看看周行,半点礼貌都没有:“你们干吗?”
简月:“我们是刑侦支队的,今天过来找你是为了李紫暇的事。”
周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方便让我们去你家坐坐吗?”
吴芳芳撇撇嘴,皱皱眉头,不情不愿地把他们领进院子里。她把小多放在院子里,推开屋门道:“你们在门口的地毯上蹭蹭鞋底的土。”
简月忍住翻白眼的想法,恰好手机响了,就说:“周队,我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