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弦苦笑,“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云婷小姐见多识广,恐怕会嫌弃。”
宫云婷面露不解,嘀咕道:“既然是祖上的东西,那就好好收着呗。”
霍弦不再说此事,复又解释道:“我不是想要糊弄云婷小姐,我本想着,你喜欢蝴蝶,这又恰好是一对。”霍弦笑了笑:“明日就该除夕了,店家与我说,配一对玉蝴蝶共度新年,辞旧迎新,才能长长久久。”
明显的歪理,也不知宫云婷信了没信。“谁跟你是一对了!我可没同意。”宫云婷耳朵瞬间红了,嗔骂一声,“哎呀你这人……不怕我爹教训你么。”说罢满脸通红的玉蝴蝶从霍弦手里夺走,“这玉蝴蝶还挺好看的!我拿走了!”
风催雪:“……”
看屋里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再讨论些有价值的东西了。风催雪颇不耐烦,再一看身边,青峰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听得十分投入。
风催雪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青峰居然也有八卦的一面。
风催雪一有动静,青峰就立刻回过了神,他发觉了风催雪的不耐烦,也心知在霍弦这里不会再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便跟风催雪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离开了。
青峰一揽风催雪的腰,翩然落下房顶,快步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两个人依然在说着情话,似无所觉。
青峰和风催雪循着灯人释放的灵气指引,往张文彦的方向行去。
城主府颇大,两人绕了好一会,随着灯人指示位置的接近,两人所处的地方也越来越荒僻。
张文彦跑来这么荒僻的地方做什么?
层层叠叠的苍翠松柏掩藏着一座废弃的小院,院子年久失修,墙皮脱落,漆纹斑驳。
看起来是个没有人居住的荒废院落……如果院外没有守着一队侍卫的话。
青峰和风催雪趁守卫不注意翻进院子,这座院子里荒草丛生,很适合藏身。视线穿过重叠的荆棘丛,是一扇紧闭的房门,方才霍弦屋内的少年正守在门外,似乎是叫玄清。
“滚!!!”破旧的屋门忽然自内向外打开,张文彦连滚带爬的被人推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花瓶自屋内飞了出来,直冲着张文彦的面门砸过来。
玄清一挥手,花瓶瞬间凝在半空,悬在张文彦的眼前,张文彦愣了一瞬,花瓶直直摔了下去,碎了一地。
“多谢小仙师,多谢小仙师!”张文彦惊魂未定,连忙冲玄清拱手作揖。
“你们两个叛徒!给我滚!!咳咳咳……”屋内,中年男子虚弱的声音里夹杂着暴怒的情绪,话还未吼完,便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玄清冷笑了一声。
张文彦却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差点被对方砸得毁容的事,见对方咳得厉害,连忙朝四周大声叫道:“伺候的人在哪?快把药端过来!”
片刻后,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几名婢女奔了过来,端药的端药,倒水的倒水,屋子里一阵忙活,间歇夹杂着中年人的怒骂。
张文彦犹豫着往前走两步,却又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外讪讪道:“您,没事吧。”
“你们这帮背信弃义的畜生!要不是你们给我下毒!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咳咳咳!”
张文彦心道冤枉,下毒的分明是玄清,怎么能是自己呢?再说了,人要看势,城主已经倒了,自己不投奔霍弦,难道要跟霍弦对着干么?霍弦不杀城主是因为城主还有用,若自己跟霍弦对着干,恐怕头七都要过了。
“你们为虎作伥!且嚣张着吧!等着看,七星门还能张狂几年!”
张文彦愕然打断道:“城主慎言!”
然而已经晚了,玄清已经拔出了刀,一脚踢开门口瑟瑟发抖的侍女,药碗滚在了地上,褐色的药汤洒了一地。
城主也被玄清这股狠劲吓了一跳,紧接着他便怒目圆瞪,恶狠狠地盯着玄清,怒吼道:“杀了我啊!”
“我的祖宗哎!您可少说两句吧。”张文彦简直要哭了,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一天天净是操不完的心,“小仙师莫气莫气!城主杀不得啊!您想想霍仙师的吩咐……”
“滚!”两人异口同声道。
“……”张文彦心说妈的,老子不管了。
城主被逼到角落,玄清以刀刃压上城主的脖颈,一丝血迹染红了薄刃,他声音森寒道:“若无七星门,你焉有命在这里叫嚣?”
“莫要忘了,是谁庇佑你们!是谁造幡建墙抵御妖魔!救苍生于水火!”玄清赤红着眼,嘶声道:“你们这群凡人,愚昧无知,不知感恩也罢,还整日在这里叫嚣污蔑!”
“七星门既像你说的那般大公无私,那为何不去外面除妖?反而将我们当成畜生般圈养起来!”城主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