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语从躺椅上起身,看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一块肉,一把青菜,一条鱼,还有挂面和辣椒。
“辣椒炒肉吧,鱼就红烧。”桑语道,跟着他后面进了厨房。
司徒泽诧异,“不是不能闻油烟味吗,怎么进来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早没了那毛病。”桑语翻了一个白眼。
司徒泽怔了怔,随即歉意道,“是我忽略了你。”
这段时间他忙的脚不沾地,对于桑语的变化一点都没发现,实在不应该。
“嗨,有什么的,你是忙正事。再说了,你也没忘了给我送饭,还不用我干什么事,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桑语不以为意。
司徒泽心里一暖,摸摸她的肚子,“你坐着看就行,别累到了。”
“好,”桑语也没打算动手帮忙,就坐在一边和司徒泽聊天,说起隔壁母女的事,不由赞道,“王婶子真是个通透的人。”
司徒泽沉吟了一会儿,“你喜欢她的话,要不然我上门拜访一下,请她多过来陪你说说话,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我怎么可能寂寞,”桑语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研究那些文章还是很费时间呢。”
司徒泽微微蹙眉,“我可以赚钱的,你不需要如何耗费心神。”本就怀孕了,要是累到可如何是好。
桑语歪头看他,“我喜欢。”
当一个坐吃等死的人也是需要心力的,作为接受过教育的她,每天什么都不干,吃了睡睡了吃,那就得天天胡思乱想。
想的多了,就是内耗的一种方式,还不如把脑子用在琢磨有用的东西上。
司徒泽叹气,“好的,别累着自己。”他总是这般拿桑语没办法。
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全凭着桑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二天,隔壁王婶子过来敲门,桑语放下报纸打开门,见是她笑道,“婶子有事?”
“是你家男人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让我过来陪陪你。”王婶子笑道。
“啊?”桑语愕然,随即笑着把人引进来,“那婶子快进来坐,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在家里也没啥事。”王婶子手里还拿着菜篮子,进来后就坐到小桌子另一边,和桑语一边聊天一边摘菜。
她们就说说附近发生的事,倒也和乐。
王婶子还会提到关于怀孕坐月子的注意事项,以及孩子要怎么照顾。
桑语一一记下来,有疑问的地方立马询问,倒是受益匪浅。
两人从孩子出生,聊到教育问题,再谈到给孩子准备的衣服上。
王婶子道,“最好呢用细棉布,多洗几次晾晒就柔软了。实在找不到也可以用大人的旧衣服改,不容易伤到小孩子的皮肤。”
桑语去到里屋,实际上是空间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衣服和尿布,给王婶子看,“您给瞧瞧,合不合适?”
王婶子接过来,揉了揉,“这个很可以,是你自己做的,那这手可巧了。”
“对啊,我也不知道大小是不是合适,都是估摸着做的。”桑语对婴幼儿没啥概念,完全是凭手感做出来的,从刚出生到三岁的都有。
王婶子把衣服叠好,放在一起,“很合适,孩子穿的肯定舒服,有你这么心灵手巧的妈,孩子又服了。”
“哪啊,我也就能做点衣服,做饭完全不会。”桑语觉得遗憾,自己明明这么万能,怎么在做饭上就一窍不通呢。
“那有啥,女人又不是天生要做饭的,你不会,你男人会就行。”王婶子不以为意道。
“呀,婶子你思想好开明啊。”桑语是真觉得惊讶,这年代会这么想的人真是少数。
“嗨,你可别夸我,不然我就飘了。”王婶子不好意思道。
桑语和她聊的非常愉快,王婶子是个难得通透之人,没有这个年纪的迂腐,也没有这个年代的通病,总之相处起来非常和谐。
桑语也很乐意和她聊天,司徒泽问起,都是满口夸赞。
从那天开始,王婶子每天都来,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带动的其他人有时也会过来。
对于女人们的八卦聊天,桑语也没有排斥,人来了就拿出茶水蜜饯点心招待。
因为这个,桑语写文章赚钱的大计迟迟没有施展。
但她也没有气馁,因为从这些女人这里,她收获了不少灵感。
她们是什么都谈,从隔壁邻居,到听过的故事传说,到小时候老人给他们讲的典故。
而且她们都是本地人,知道一些只有本地人才知道,有体会的故事。
通过他们的讲述,桑语再翻翻历史书对照,然后进行一些改编加工,一篇与地方志相关的历史故事就出炉了。
桑语读给王婶子听,王婶子听完连连惊叹,“原来是这样的嘛,我小时候听过好多遍这个故事,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你这么一解释,前因后果就通了。我说呢,这故事怎么掐头去尾的,原来内里是这样的,还是你厉害,一听就知道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