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因为角度原因,没看见加西亚的脸,但他注意到了安室透的动作,眉毛微皱:“怎么了?炸、、弹很难拆?”
“啊,后面的结构有点复杂。”安室透含糊不清地解释道,然后连忙补充,“就是有点费时间,我有把握直接拆掉的。”
琴酒瞟了一眼安室透,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稍微点头:“嗯。”
安室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炸、弹多半是假的,心下大定,然后开始了慢吞吞地划水拖时间。他的表情非常慎重,似乎真的面对一个非常复杂的新型炸、弹一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凝重。
琴酒眉头微皱,他低头再次观察那复杂的引线,但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名堂。毕竟一直以来他学习的都是如何杀人、如何指挥别人杀人、如何用炸、弹,更何况加西亚对他的水平知道的很清楚,特意挑选了一个他最不熟悉的类别的炸、弹。
他不是没有想过,雅文可能是在骗自己,但是命只有一条,他又不是雅文那个疯子,犯不着为了一时意气赌命。
死于势均力敌的生死搏斗是一种享受,猎杀游戏也是一种享受,他喜欢游走于刀尖上的感觉,但被疯子抓住同归于尽可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另一边,诸伏景光拉着玻利瓦尔在黑暗中飞奔。
根据玻利瓦尔和其余几个人的对话,诸伏景光顺理成章地得到一个结论,自己的boss是误入□□火、并现场的普通平民。
他因此注意到了加西亚给他暗中发来的讯号,迅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诸伏景光考虑到‘无辜’的玻利瓦尔,暂时咽下了被加西亚殴打的那口气,和他达成合作。
在他看来玻利瓦尔那番话的确很有说服力,但组织一群疯子,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所以他在打算逃走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抓走了玻利瓦尔。
对方太重要了,如果真的因为他的原因,不幸被牵连到遇害,因此造成了巨大灾难……那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等、等……”玻利瓦尔被拉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两个人直接从八楼跑到了三楼,一路飞奔。这种全力冲刺一千米跑的刺激,玻利瓦尔不知道多久没有经历过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玻利瓦尔也是满肚子牢骚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策反琴酒,再收买他的剩下几个小弟,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
他眼尖地发现跑过去的时候,地面掉落的血点,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停下来,用力扯住诸伏景光:“你还在流血!”
“boss,听我说,那些人都是疯子,”诸伏景光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看到玻利瓦尔的不配合,他非常焦急,“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他还是好脾气地哄道:“您的说法的确没有问题,但是那些人可能不会在乎,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那个穿着黑风衣的男子叫琴酒。是个不折不扣的残忍杀手。”
“还有您的助理……加西亚先生。”说到这一点,诸伏景光内心也生起了几分疑惑,他停下脚步,打量着玻利瓦尔,眼前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骗自己呢?骗取自己的信任,之后套取公安的情报?
他谨慎地问道:“您可以解释一下怎么和他认识的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玻利瓦尔愣了一下,不过这也是他的疑问,他下意识回忆一下加西亚的资料,“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他是我们家管家的养子。”
想到这里玻利瓦尔面色复杂:“认识了很久了,十几年了呢。”
诸伏景光一愣,然后想起来对方和琴酒的对话,孤儿院,他急声问道:“既然是养子,那么您还记得他来自哪家孤儿院吗?”
他怀疑那家孤儿院是组织培养成员的温床,就好比东安迪孤儿院,琴酒做院长的那家……
“抱歉,不记得了。”玻利瓦尔摊手,非常光棍地说道,“我那时候年龄太小。”
其实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前交流的情报,全都是地下室的资料记载的内容。
“……”诸伏景光眉头微皱,“您之前也看到了那个状况,所以想请您提高一下警惕,我怀疑那些人,包括您的助理,有大阴谋。”
“哈?”玻利瓦尔看起来不是很相信诸伏景光这番说辞,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一下子甩开诸伏景光的手。
此刻楼上的威胁看起来消失了,他们两个人的矛盾就显露出来了。
“那么,你问完了?诸伏景光?绿川光?”玻利瓦尔语调不急不缓,“是不是该我提问了,我要如何相信你呢?一个连名字都是假的人,我的好经理?”
“相比之下,我当然更相信我的助理,”玻利瓦尔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