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而隐秘,几乎感觉不到。
纲吉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胸口的位置,重量挤压着他的肺部,让新鲜的空气无法顺利的从中交换。
好难受……
像是梦魇。
有东西蒙在意识上,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将他压制的无法动弹。身体好像也不属于自己了,这样的僵硬,每根神经都脱离了控制,连微微弯曲手指都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
男孩的面色由于缺氧而渐渐泛红,暖色的眼瞳迷迷糊糊的睁开,生理盐水盈眶在表面,扭曲成一个怪异的曲面。
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他身体机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那是某种潮湿而黏滑的东西在脖子上游走了过去。像是蛇一样的长条形却没有鳞片,灵巧而柔软,光滑的软体触感让人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不,走开!
走开!不要碰我!
在看不到东西的黑暗视野中,触觉嗅觉听觉等其他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他好像听到了某种古怪的呢喃声,无数奇怪的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
不、不再只是那一种东西了。有好多……好多……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在哪?四面八方,好像被包围了起来。
男孩的牙齿开始有些止不住的打颤,模糊中有人在拉他的脚踝。
粘稠的感觉游走回他的身上,纲吉感觉自己被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拉。什么东西在把他往下拉,要带他去哪里?他终于奋力开始挣扎了起来,求生的意志像是刀锋一样尖锐的刺入,他想要抓住地面,用指甲挂住地板的缝隙,但是却抓了一个空。
没有东西,没有落脚处……好像是黑漆漆的、无数低喃的深渊还是什么都照不进的虚空之中?
他几乎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看到了昏暗的天花板。他慌忙地按下了旁边开关。
“啪!”的一声,灯光亮了起来。
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沢田纲吉惊魂未定的摸了摸地板砖,微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是有实感的。纲吉低头,身上的衣服也是好好的,脖子上没有潮湿的感觉,一片干爽。被子好好地盖在自己的身上,他今天晚上似乎睡得很安分,没有多少褶皱,前方的推门也是关闭的严严实实。
梦?
他握住自己的掌心。他的手像是痉挛了一样还在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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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纲吉强忍着困意叫醒了自己。
他看了一眼周围陌味心 生的环境,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平常的这个时候他还是在睡觉的,但是现在不是在自己家,纲吉可不好意思继续躺着,他收拾好自己打开了房门,往前几步就看到课厅里面草壁的身影。
“早上好,沢田。”
“早、早上好,草壁前辈。”
草壁将一个早餐袋放到了纲吉的面前。纲吉愣愣的,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接住了这团热乎乎的朔料袋。
“草壁前辈买了早餐哎给我的吗……?”
“嗯,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样口味的。”草壁显得不是很在意:“风纪委员一般都是这个点起的,因为早上要去查有没有违反占摊位的,而且恭弥要吃的这家早饭也是挺难买到的,不去早点也不行。”
哇,当风纪委员好辛苦,还有恭弥是谁?好耳熟,为什么前辈每天给对方买早餐?
女朋友吗?纲吉咬了一口包子的时候还在脑外游神。在咬到包子馅后然后清醒了,恭弥。哦,云雀恭弥,是云雀恭弥学长!
何等恐怖如斯!他居然和云雀学长吃了同一家包子店铺的包子!?
棕发男孩看了一眼自己咬了的包子,诡异的想自己要不要把这玩意供起来?
其实也不怪沢田纲吉有着这种反应,实在是云雀恭弥这号人显得有些过于与众不同。
整个并盛都是在他的统治之下,听起来有些像是夸大其词但是事实又确实如此,更不用说校长这个职位了,呼之来喝之去,之前也有人挑衅反抗,后来好像是被教训了一顿就没人敢发声了。
学校里面的大家都很怀疑云雀是□□的大哥,除了云雀恭弥本身的暴力行径之外,风纪委员会老大哥的社会穿着也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纲吉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草壁学长,对方不符合高中生成熟的外表和造型就是风纪委员会极大的特色。
这个飞机头什么的……简直太□□了,纲吉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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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之前见过一次云雀恭弥打人。他那次是出去买东西,路过巷子看到的。他平时不喜欢往那走,这是个意外。
虽然没看太清楚,但是混混飞起的门牙和骨头对金属的碰撞声深深震撼了他弱小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