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活像是护着媳妇一样,看一眼都不让。”
萧白从里间的桌案上拿来了纸笔,平日她和祁璟说话用不上这些,可萧玠听不见。她虽没办法触摸活物,可像纸笔这些死物却是可以拿的。
此时她在桌上摊平了宣纸,拿起笔写下了第一句话【活该!】又在旁边画了一个吐着舌头的鬼脸。萧白第一次用毛笔写字,还不太熟练,不过好歹可以看的清楚。
凑过去看的萧玠:“!!”
他转了一圈,想要从正面看的清楚,却被祁璟横在中间挡住了去路,前路被堵他满脸的义愤填膺,“它这个样子对你的好友,你就不管管?”
祁璟侧过头看着还在奋笔疾书的萧白,嘴角微勾,头也不抬的觑了萧玠一眼,“午膳时间到了,左相也该回去了。”
萧玠看着祁璟笑,简直就震惊了,哪怕那笑意着实很不明显。
他呆呆的点头,“好的。”
及至出了清徽殿的大门,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回过头看向殿内,祁璟似乎在低着头与谁说着什么,那神色,是他自仲父死后就已经许久都未见过的轻松惬意。
若这玉玺化作的是个女子,那祁璟他……
萧玠摇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袋,嗤笑着喃喃却没有说出任何声音,一回过头看向外面守门的小太监就又恢复一脸得体的笑意,抬步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他两日没有回相府,恐怕家中夫人都要等的着急了。
清徽殿。
萧白收好纸笔,回头看见祁璟正盯着她瞧,“怎么了?”
“左相那人,你不必太过于理会他。”
“左相不拘小节,也不曾要做法收了我,人还挺好的。”萧白道看着他:“只是,没有想到,你和左相的关系这么好。”
听到萧白说与萧玠的关系好,祁璟冷哼一声,扭过头看向门外的方向,“寡人与他关系不好。”
萧白不信,他们之间的说话方式可不像简单的只是普通的君臣关系,不过她也不点破,笑嘻嘻的说知道了。
午膳摆上了桌子,萧白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翻看起刚刚祁璟从上书房带来的《考工记》,这本书都要被他翻出花来了。祁璟这个人别的不说,作为一个君王他是再称职不过的。若是换做她,坐在这样一个位置上能做到不荒废祖宗基业就已经很难了。
但祁璟,他有宏伟的报负,有梦想的人都了不起,并且他还兢兢业业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一丝享受的机会。永远不是在处理朝政,就是在处理朝政的路上。萧白对这样的人心存敬佩与感激,悠久的历史的长河里,这样的人都应该受到后世的敬仰。
祁璟刚刚坐下,赵公公就急急忙忙的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说完以后就候在祁璟的旁边,那神色是萧白从未见过的严肃。
果然在赵公公说完以后,他的神色就几经变化,最后黑沉着脸色站起来,缓缓地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萧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难看的脸色,四周的空气都仿佛随着他的脸色也变的黑沉粘稠起来。
祁璟午膳没有吃成,带着随从去了出事的郁松院,萧白也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摆好的饭食,还一口都没有动过。
刚刚靠近郁松院,就见宫女太监忙作一团,来来往往,看见祁璟过来才跪倒了一大片。
郁松院的主屋大敞开了门,萧白刚刚走到门口就闻见一股浓厚的药味从屋里飘散出来。
祁璟停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周麽麽问道:“太后现在如何?”
第31章 寡人马上回来
郁松院里出了大事情, 当朝的苏太后一尺白绫悬在房梁上自缢了。
索性被院里的宫女及时发现救了下来,这才没有酿成悲剧。几乎就在太医院的太医赶到的一瞬间,这个消息立即就席卷了整个皇宫, 所有人都知道,苏太后她自缢了。
不过究竟是为何,说法很多, 光版本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编出了不下三个。有说是因为为情所伤的,毕竟今日是仲父鲁怀荆的忌日,而这就不得不说到苏太后与仲父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当然, 似有若无的, 还有其他人会提及之前那个传言。
小九是郁松院的宫女,就是她及时发现并救下了苏太后。此刻她跪在地上, 颤颤巍巍回答她是如何发现并将苏太后救下的。
还好她虽然一直在发抖可思路口齿还算清晰, “奴婢是来点香的, 娘娘每日都有午睡前换安神香的习惯,可这次房间的门被关着, 奴婢敲门也不见回应, 这才大胆的把门撞开,就, 就看见——”
小九深呼一口气继续道:“就看见太后娘娘挂在房梁上, 凳子已经被踢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