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爱丽丝豪气万丈的拍了瘦小的林越一下,海风吹动她本来就乱的头发,那五官被藏在吹到脸上的头发里,就算说出下面的话,林越却依然感到她声音里充满对未来的担忧与不确定,还有对自己的鼓励与自豪。
“就算我们不是队友,但还是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不是么,舍巴尔申家族再庞大,也没有用的!就算大家不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以后一定会从同行里听到别人用仰慕或是惊异的口吻说出你的名字呢——!阿越……我走过来,到今天,我知道有多难,你可要坚持啊。”爱丽丝并没看她,而是看向黑夜里一团凝黑的海与天。
连一丝灰色的云都没有,海平线那端的岸太远,连一丝灯光都不能见,风带着她的头发,吹向同样幽深起伏的海。林越从来没觉得自己真的成为了自己,不是那张中华人名共和国□上,照相中规中矩的林越,她就是实验品0号,就算舍巴尔申想要找她得到她,也无所谓!
就站在这里,若是想要来找她,便来啊!绝不会躲藏与畏惧了——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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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的利文奥特堡监狱中,一位年轻的士官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麦克奎尔典狱长。“上校,这是上次□之后统计的死亡失踪人数。”
上校绿色的眼眸随着表单上的名字往下滑去,看到中下的部位时,僵住了一下。
星野川 A312096 死亡
乔纳森 A312074 死亡
克雷尔 A312056 死亡
“死了?这三人都死了么……”上校军帽压下的刘海里的眉毛挑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唇问道。
“并不尽然。星野川和克雷尔是确信有人见到他们已经死亡,可是尸体并没有找到,或是某些囚犯的尸体血肉模糊,所以没有办法辨认特征了。而,乔纳森,您知道的,之前把他带走的那些官员说好像又把他带回去了。”士官微微低着头回答。
“哦……是这样啊……对了,看看这个。”上校对这些人生死毫不在意,政府虽然有诘问克雷尔的死亡,但毕竟人已死,也没什么用了。她递了一份安全等级蛮高的文件给长相坚毅的士官。
“这是……”他略有惊愕:“五角大楼同意处置这些非军事犯人?”
“是啊,本来就是一帮死缓犯人,也不过是来干活的家伙罢了,这次暴动死了12名狱警,那些领导自然很不爽,所以……一个不留,明天下午执行,带到地下去,不要让别人知道,让士兵们来做,对那些军事犯人和狱警,就说因为表现太差,所以转到鹈鹕湾监狱监狱去了。”
“这样真的可以?”士官有些迟疑。
“哼,上面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手的。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不也曾经弄死过犯人么,这会儿有什么好手软的,对于一群蚂蚱!”上校竖起眉毛,有些斥责的说道。身上浑然天生的威严让士官不仅把头压得更低,他低声说道:“遵命,上校……”
“大声点!”
“遵命!上校!”
……
潮湿阴冷中,他不禁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干涸的嘴,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僵硬的铁床上,却并没有什么束缚着他。头还在昏沉中,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撑着手臂,刚一动身子,就一阵酸痛。
“哦,他醒来来了。”黑暗中想起了一个女声,陡然间,这房间的天花板灯闪了几下,亮了起来。他不禁挡住被冰凉冷色的灯光刺激流泪的双目,揉了一会眼睛,才看向身前。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坐在不远处,正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枪,手臂搭在腿上,姿态温顺。
“是的,他醒来了。”一个声音附和道,他听到这个声音不禁睁大眼睛,看向站在日本女人身后的男人,那人穿着黑色的衬衫,更显衬脸白皙而光滑,正用着深不见底的黑瞳望着他。他愣了……
“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呢。”那人微微笑了起来,令他有些发抖:“克雷尔。”
克雷尔赤着上身,穿着脏污的工装裤,看向远处淡定的男人,手指握紧了铁床的边沿,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变成了青绿色。
“是你……星野川!我是在哪里?!”克雷尔声音嘶哑的惊叫出来。
☆、【如今】
2012年6月初,林越坐在飞机上,她穿着按照真实年龄大概不会穿的碎花连衣裙,拿着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在玩游戏。
“那个,这位小姐,飞机上请关机好么?”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身边响起,林越抬头看了一眼空姐,这才关上手机,说道:“哦,对不起,我忘记了。”
她把手机塞进了包里,对自己刚才明显德国口音的英语感到比较满意。这是近一年以来,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做跨洲际的任务,没有往日里伊恩的陪伴,她倒觉得轻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