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试验么?
在那之后呢?
拆开的闹钟会被扔在盒子里还是……
不敢再想下去,有种寒冷从我身体最深的地方慢慢蔓延到我的四肢。
用气布满身体,我努力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我看看窗口的破洞,丢失了脸和表情的天使,开始下雨了。
他走到我面前,右手握着那本具现化的书,翻开到一页,用那种一贯的温和语气说,“我要用的能力叫做“事实的审判天平”,等一下,我会具现化一架天平,并且向你发问……”
“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用天平发问。这天平也是他偷来的能力之一么?
“这个天平的作用,是根据事实做出判断,”库洛洛微笑着解释给我听,“如果我问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天平红色的一边会沉下去。而你完全不用做出回答。”
我明白了,“算是……测谎仪?”
“不,比那个复杂。”
侠客看看和我一样迷惑的芬克斯,举例说明,“即是说,如果团长发问“你是女的么?”天平就会根据事实判断,白色的一边会沉下去。”
我明白了,“就是只根据事实做出“是”或“否”的判断?”
“嗯。”库洛洛又补充,“如果我问的问题不能以是否来判断,天平就保持静止。”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个?”信长叔抱着他的刀,“这能力缺点太多,危险又不好用。”
“我也知道啊,”库洛洛笑笑,“因为有些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啧,真是麻烦啊。”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爸爸玩的游戏,写一个词在一张纸上,然后猜那个词是什么,而问题只能以是或否来回答。
“是动物么?”
“是。”
“有脊椎动物?”
“是。”
“冷血动物?”
“否。”
……
这么一路猜下来,最后问题是“是猫么?”
“是。”
在我死前,还要陪他们玩一个这样的游戏?
这游戏要玩多久?
问题的数目有限制么?
“开始吧,”库洛洛的左手出现了一架小小的天平,一边是红色,另一边是白色,“把你的右手放在天平上,左手放在我的心脏上。”
他一手持书一手拿天平,脸上是很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表情,站在天使的两翼之下。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法院之类的建筑物上常常出现的正义女神,一手握法典,一手持天平,以示公正。
那么我的公正在哪里?
你以什么名义对我审判?
谁给你这样的权力?
我向后退着,咬着嘴唇摇头。
飞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他散发着恶意阻止我继续后退,金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一种叫威士忌的烈酒的颜色,我家的酒馆也有卖,在厚底的玻璃杯里倒上三厘米高的酒,放上几块用冰锥扎碎的有不规则棱角的碎冰,就是他现在这样的眼神。
“你最好马上就按照他的话做——不然,”他听起来像是在极力在克制着什么,“我会把你好像蔷薇花蕾一样的手指尖一个一个拧断,再把你奶油一样颜色的白皮肤一片一片撕下来……”
信长叔走过来,挡在飞坦前面,“去吧。”
我走过去,有种厨师把鸭子拔完了毛然后让鸭子自己扑棱着没羽毛的翅膀跳进里面是咕嘟咕嘟沸水的大锅的悲壮和无奈。
我没有他们强,没有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强,所以我只能当只听话的鸭子。
我把右手放在天平上面,伸出左手,犹豫了一下,放在库洛洛的胸口。我的手指贴着他的胸口移动,找到他的心脏,把手心贴在上面。
现在我明白信长叔为什么说这个天平的问话方式危险了。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我用稍微用力,库洛洛的心脏就会轻易的被我弄成一团破裂的血块,可是他的心跳很平稳,平稳的就像他是在散步,或是在看书,没有一丝紧张。
“我要问了。”可能是离他很近的关系,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好像是在对我耳语一样。
我点点头,转头看着那架小小的天平,不去看他。
“第一个问题,你的能力是复制并使用比你强大的念能力者的能力,是么?”
天平红色的那一端沉下去了。是。
侠客大叔他们发出一声高兴的叹息。
库洛洛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去问最少的问题,得到最多的答案。
“第二个问题,你能力发动的条件包括这些,由对方告知名字,告诉对方自己的全名,并由对方说出自己全名,亲眼看到对方念能力发动,和对方有三次以上的间接接触或者直接接触,所有以上必须在48小时内完成,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