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的一个慵懒午后,眼看着太阳就快要落山了,那温暖的微风扬起了窗前的纱帘,朝他拂面而来....
易初阳迎着风,默默闭上了眼。
自那日的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已经快要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谢青旂抓着门把,站在门外犹豫良久,但最后还是推开了门....
听到动静,易初阳下意识地回头。
看见他的那一刻,易初阳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或许从一开始,谁也没想到过。
有朝一日,他们也能走到这一步。
“这是哪?”易初阳整个人表现的还算平静,或许是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可以冲淡很多东西吧。
谢青旂默默关上了门,低头沉默半晌,才堪堪回道:“手术室。”
“哦。”
易初阳淡淡地再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里面很亮堂,看着也还算干净。
有桌有椅,还有一张手术床,设施都比较简单。
仔细瞧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手术室。
今天是易初阳拆石膏的日子,
不就是拆石膏吗?谁拆不是拆?
“赶紧的吧,我赶时间。”易初阳直接起身,谢青旂走过去伸手就想要扶他。
这该死的下意识!
害得易初阳差点就要将手搭上去了。
易初阳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
一说完,易初阳转了个手,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拄拐。
哈,还真有礼貌啊。
谢谢....
谢青旂蜷了蜷手指,稍稍敛眸。极力地克制住自己,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
.......
易初阳一言不发地躺在手术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没过多一会儿,谢青旂就站在了手术床边,侧身低头弄着一旁的手术器皿。
“他们对你可真好。”
易初阳突然开了口,吓得谢青旂手抖了一下,底下的手术盘无疑地跟着发出了难听的声响....
谢青旂一手按着架子,强装镇定地问:“什么?”
“又是换医生,又是在这种地方手术。”易初阳依旧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谢青旂,我不是傻子。”
“况且....”易初阳半阖着眼,“我姐是不会让我们见面的。”
其实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易初阳就已经预感到了。
只是一直不敢往里了去想.....
易初阳的话,谢青旂怎么听怎么难受。
结果脑子一热,突然就酸了起来,“是吗?那你还真是个听话的好弟弟啊。”
“.....”
“.....”
原本关系就已经够僵的了,这下可好,谢青旂直接把天都给聊死了。
谢青旂是真觉着自己最近智商直线下降到零点以下了,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全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
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那可是人家的姐姐啊....
人家想听话就挺括,碍着你什么事了?
结果易初阳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谢青旂吓死....
“谢谢夸奖,要不是她,我活不到今天。”
“.....”
谢青旂只觉得心跳得很厉害,他不知道为什么,易初阳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他一直不说话,易初阳偏头看着他。
不看不知道,他这扭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只见谢青旂手里拿了个圆形小钢锯,心不在焉地在那发着呆。
再仔细一看,那小钢锯大概也就掌心那么大,可上面全是锋利的锯齿!!!
“你.....”易初阳犹疑着张了张嘴。
谢青旂突然回过神来,愣愣地问:“什么?”
看易初阳一直盯着他手上的东西,他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这个?拆石膏用的。”
易初阳一脸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可怕的手术工具!?心里也渐渐产生了怀疑,“你该不会是想拿这个来报复我吧?”
谢青旂一顿,突然笑了一下,却又格外认真地看着他,似乎也是很好奇地问:“我?我能报复你什么?”
易初阳一噎,“.....”
是了,谢青旂能报复他什么?这要说起报复,他易初阳不去报复他谢青旂就已经很不错了。
谢青旂这狗东西有什么资格报复他?
可不知道是怎么的,现在想想,好像从与谢青旂再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开始,易初阳对谢青旂产生的敌意。似乎都在不断迫使着他在非常自然而然地认为,无论谢青旂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在他这儿,大概都不会成为一个友好的信号。
就好像,无论谢青旂做出什么,在易初阳眼里,都不过是为了让他出糗,让他颜面尽失,把他当作消遣的必经之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