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而言, 还是另一位岳父让他舒坦些。
殷素植瞥了他两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包:“拿着。”
这厚度,完全不输安饶那只。
两人换了鞋子来到客厅,才发现,家里人巨多,多是殷素植的学生,沙发坐不开都坐到了地上。
安饶的养父也在,见到儿子,忙站起身,也要给个红包表达下感情。
但他刚还完赌债,实在囊中羞涩,只包了只六百块的红包,并且,还没有余钱给楚观南。
看到安饶手里殷素植给他的厚厚大红包,他掏红包的手顿住,慢慢放回口袋。
安饶看出了他的窘迫,说了几句祝贺词便再次伸出吸血小手:“爸爸,红包——”
安守义尴尬笑笑,默默摸出薄薄的红包,有些皱巴巴。
当着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他低着头将红包递过去,小声道:“祝宝宝万事如意,没多少,别嫌弃。”
安饶接过红包当着所有人面打开,飞速数了数,趁着别人都没看清,故作态势眼睛睁大:“哇!有好几千呢,谢谢老爸——”
其他学生也跟着附和:“安老师好幸福,我昨天问我爸妈讨红包,他们说我都研究生了还好意思跟父母伸手,哎。”
“我也是,我爸妈就发了我六十六意思了下,谁能比我惨。”
“我八块八……”
几个学生仿佛遇到知音,凑一起热络讨论起谁收到红包最少。
安饶:“你竟然还有八块八,羡慕。我们家南哥可大方了,一分钱没给,还反过来问我要。”
楚观南:?
不是昨晚给了张几千万的卡外加一套海景别墅?
然后问他要,他大手一挥发了自己六块六。
难道自己记忆出现了问题?怎么和他说的不一样。
“哈哈哈南哥也太小气了吧,哪有年纪大的问年纪小的要红包的道理呀。”学生们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位大明星,但大家都不太关注娱乐圈,对他也没太大感觉,能从容自然的和他交流。
楚观南想解释,但老婆在后面悄悄捏他的手。
算了,就当是他说的这样吧。
安守义知道孩子们是在帮他缓解尴尬,欣慰点点头,眼底泛起点点泪花。
这时候,门铃响了。
殷素植从厨房出来,手里还举着锅铲,探头对安饶道:“饶饶去开门,应该是你姐姐来了。”
安饶乖巧跑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站了俩人。
除了殷雪雅,另一位似乎……有点眼熟。
这不是林景溪庭审时那位审判长么!
好家伙这么快就让她勾搭上了。
“饶崽新年好呀!”殷雪雅今天穿得可漂亮了,还化了浓妆。
平时她可不这样的,一般是脸都不洗随便扎个丸子头抱着手机躺一天。
“您好,新年快乐。”身后的审判长恭敬鞠躬。
上次没仔细看,原来审判长这么高,脱去制服后少了几分严厉,深蓝色西装、衬衫如白雪衬托的人瀛洲玉雨长身玉立。
“啊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陈策,晋城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殷雪雅在说到他的职业时,高傲的鼻孔都要冲天。
“您好,法庭上见过的,我是安饶。”安饶伸手,礼貌和未来姐夫握手。
说不说的,要是女婿是这么一位高权重又刚正不阿的大人物,殷素植恐怕要乐得合不拢嘴了吧。
但事实证明安饶想多了。
初次登门拜访的陈策喜提和楚观南一样的待遇。
到了午饭时间,学生们也不好继续打扰一家人团员,起身说要回家吃饭,尽管殷素植多次挽留,但孩子们很自觉,道了别鱼贯离开。
殷素植拿了瓶好酒出来,说要和自己的老兄弟安守义共饮几杯,顺便感谢他这么多年对安饶的照顾和培养,将他培养成如此善良优秀的孩子。
两位父亲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教育上。
殷素植从教四十年,在教育方面侃侃而谈,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他不懂的。
他忽然感慨道:“之前看饶饶的综艺,看到他弹得一手好琵琶,实在是倍感欣慰,老兄弟虽然日子拮据,但还坚持送饶饶发展兴趣,我真的太感谢你了,真的,太谢谢了。”
几杯酒下肚,安守义的脸已经泛了红,说话间也是微醺的汪洋自恣:“不是我的功劳我不敢承这份好意,我还真没送他学过琵琶,饶饶,你是什么时候自学的啊。”
安饶:要露馅了。
他别过目光悄悄看一眼楚观南,果然,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在等待一句合理的回答。
“老兄弟真是谦虚了,但是书法这个,肯定是老兄弟花重金培养过的吧,以绕绕的功底,没个十几年真写不出来,我倒是好奇,是跟着哪位老师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