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一种情况——嫁祸。”
萧始揽着江倦,下巴往那人肩上一搭,肆意乱蹭。
那人越是扒拉他,他就越来劲儿,“叶明宵咬伤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只要对比他身上的齿痕就知道了。但他们两人在这里见面的原因,以及之后做了什么就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了……靠!怎么说着说着把自己套进去了,我非得给他去做伤情鉴定了是不是?”
江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行吧,媳妇儿,那你要不要一起?这回我做法医,你做法医家属。”
这两人自说自话出了门,起初狄箴还没觉着有什么不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萧始拉着江倦飞奔下楼,抬起围在楼外的警戒线,让他先从人群中钻了出去,随后拖着他狂奔回停车位,把人塞进了车里。
江倦好些日子没这么狂奔过了,气喘吁吁道:“倒是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人还能跑了不成?”
“等狄箴回过味儿,你就未必能有近距离接触嫌疑人和被害人的机会了,有所动作自然是要趁早。”
萧始发动引擎,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等过了十字路口,他才后知后觉踩下了刹车,跟一脸懵逼的江倦对视着。
“媳妇儿……人在哪个医院?”
江倦:“……”
这人是不是有病。
病得还不轻。
这种傻叉是怎么跟他睡在一张床上的?
赶在江倦动手之前,一条信息及时发了过来,救了萧始一条狗命。
狄箴友情支援:“两名被害者都就近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现在只有小白和两名刑警看护,我会晚些叫人过去的。看在我这么帮忙的份儿上,江哥,别揍他们,求你了!”
江倦不敢想,自己在这些同僚心中到底是怎样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
“萧始。”
“嗯?”
“……我像是会吃小孩的人吗?”
萧始:“……”
“算了,开车吧,第一人民医院。”
好在问出这话的人并不怎么在意答案,又是那副慵懒的样子靠在车门上,单手撑着下巴,透过倒车镜观察着自己的面相。
……有那么凶恶吗?
他没忍住,还是在快到地方的时候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萧始,我有那么吓人吗?印象里我应该一直挺和善的吧,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怕我?”
“核善”。
——指物理方式。
萧始想了想,还是决定装傻。
在去见被害者之前,他先挂了个号,把江倦推进处置室,先把手腕上的伤缝合了。
伤口晾了太久,血都风干硬在了皮肤表面,清理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功夫。
萧始的脸色不大好,显然是在担心这伤痊愈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江倦却觉着他大惊小怪,自己身上这么多伤,也不差这一道,都犯不上费这个心。
他被萧始生拉硬拽去打破伤风针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陈情。
两人同病相怜,陈情一见面就伤感道:“让警官您费心了,没想到您也被他咬了一口,这下可遭罪了。”
江倦倒是不以为然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麻药劲儿还没过,他感觉不出来疼,却还是被萧始按住了,“别乱动,线会崩开。”
“还好吧,我皮糙肉厚,习惯了。倒是陈总监你,被咬的时候应该吓坏了。”
陈情脸色极差,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就低头不言了。
萧始帮江倦挽起袖子,隔在他与护士之间,扳着他的脸,不让他去看打针的场面。
江倦觉着有趣,以前这人用手铐捆他,用皮带抽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这点小疼都受不了,倒是挺有意思,也不像装的。
江倦低问:“报应?”
萧始沉声答:“该的。”
护士见他们腻歪着抱在一起,捂嘴笑着:“关系这么好呀,跟亲兄弟似的,一看就是哥哥心疼弟弟。”
江倦:“……”
萧始乐了,“像吗?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当然你是哥哥,受伤的这位是弟弟呀。”护士笑说:“小时候我家邻居一对兄弟就是这样,弟弟贪玩淘气,天天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哥哥就总得带着他去街上的小诊所包扎伤口。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暗恋他家的哥哥,所以才做了护士。哎,你别这么抱着他,看不着血管了。”
江倦觉着老脸臊得慌,直把他往外推,“你干什么……用得着这样么?”
“当然用啊!她光顾着嗑CP了,刚刚开安瓿瓶那手法一看就是新手,这一针扎下去能不能找着血管都不一定,给你弄疼了怎么办?”
护士:“……”
江倦:“……”
这人明明弯成了蚊香,偏偏又时候又直得像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