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赚了。”余宴川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面前的小桌上还摆了几本杂志,谭栩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对着余长羽问道:“你跟林予把话说开了没有?”
“说开了。”余长羽绕到沙发背后,背手站着,“不过我把部分内容隐瞒了,但我不说他应该也能猜到。”
余宴川枕着靠垫,抬眼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人家把信里的哥哥当精神支撑,他来曼城找我的时候,我都怕他想不开。”
“知道,我当时也没想到。”余长羽终于不再那样对答如流,他思索片刻慨叹道,“其实收到那封剖白邮件后,我就没有再骗过他了。不过那时候他在读高中,也没太多时间发邮件,有时候一个月才发一次。”
“现在呢?”
余长羽垂眼与他对视:“我问过他未来的打算,他说不会回余家,也不需要有哥哥了。”
“哟。”谭栩无可奈何地感叹一句,“挺好的,当朋友谁都没有负担,过往种种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过去的就都过去吧。”
余宴川撑起脑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笑了起来:“你说得很轻巧啊。”
谭栩合上杂志,迎着余长羽好奇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补充道:“但是那个……如果做了有点过分的事情,过去的也不能太过去。”
第52章 好事
余长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有故事啊。”
“没有。”余宴川从沙发上坐起来,拍拍衣摆褶皱站起身,“过往再精彩也比不上这两天精彩。”
余长羽从沙发背后溜达到茶几前,停在谭栩的面前,随和地笑了笑:“忘了问,我听说谭总把你锁家里了,跑出来一晚上没有人联系你?”
谭栩耸耸肩:“没,我晚上回家看看。”
见余宴川的表情十分怀疑,他无奈地说:“真没有。”
“行了,都走吧,也该吃午饭了。”余长羽拍拍他们的肩膀,送人下了楼,“开车来的?”
余宴川勾着车钥匙在他眼前转了几圈。
电梯下降至大厅,他这才记起那位才见到了几秒钟的律师:“对了,卢律呢?”
“见客户去了。”谭栩说,“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咱们才跑一趟,顺路而已。”
他们的车子停得有些远,余长羽送到大厅门口就被室外冷风吹了回去。
“你现在是去找妈还是回学校?”他最后问道。
“回学校啊。”余宴川说,“什么时候你要去妈那边,你喊上我,我再跟你一起去。”
余长羽皱眉迎着刺眼的阳光,答应下来:“行。”
等到两人走远一些,又听到余长羽在后高声道:“你把头发剪剪去。”
“知道了。”余宴川随口应着,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驶出园区,看方向不像去学校,谭栩伸手划了划车载地图,发现是回出租屋的路线。
“不回学校吗?”
“不回,那是骗我哥让他放心的,咱们回家炒鸡腿吃。”余宴川说。
中午车流量小了不少,谭栩在等红灯的间隙犹豫着说:“你们平时……跟阿姨不常见面吗?”
“我妈吗?”余宴川将手腕搭在方向盘上,“不常见,一般我们只有两种情况会去见她,我或者我哥结婚了,我爸死了。”
他说完后出了一会儿神,才继续道:“她就这样,搞得我小时候还以为我是单亲。但她对我们很好,以前买精挑细选的奶粉、买昂贵的衣服,长大了就给打零花钱、给寄礼物,但就是不常见面,见了也……没什么感觉。”
谭栩忽然能够理解在余宴川的身份成谜、误会中以为并不是亲生母亲时,他为什么能够接受得那么快速又平静。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哥从曼城出差回来,一落地就去了我妈那边,所以我说这事情肯定不小。”
“不记得,你没跟我说过。”谭栩冷冰冰地回答。
“哦。”余宴川在嗅到第一缕酸味时适可而止,“那下次给你说。”
冬天的安城常刮风,坐在车里都仿佛能感受到后背推来的大风,行道树干枯的枝条在风里摇曳。
昨晚的雪又小又短暂,太阳一升起后彻底烘干了那层浅淡水痕,抹掉了一切与那场雪相关的痕迹。
车子驶到楼下,再住五天,他们就要搬离海景公寓了。
相见太仓促,他们还没有做好未来的打算,不过短时间内看应该没有同居的可能性了。
余宴川顶着风从车上下来,没走几步就被吹得耳朵生疼,长腿迈开快步钻进楼道中。
哪怕他有半年多没有回到出租屋,但此时推开门看到屋内布景时,仍然能感受到一丝出现得悄无声息的温馨。
谭栩对于鸡腿的执念卷土重来,他把余宴川赶出了厨房,发誓要亲手炒一盘美味的炒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