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维德白净,那小孩遗传了他十成十。他视罗尔维德作弟弟,曾想一辈子保护他,却玷污了他。
“不可以的。”罗尔维德歪头,很认真的说,“萧伯元帅说要让他和你姓呢,因为孩子不能知道我是他妈妈。”
说到妈妈,罗尔维德的脸顿时红了。
“见鬼的萧伯,为什么不能让孩子知道你是他母亲?”喻翰丞的火气上来了。
罗尔维德见他要发作,连忙道:“我没关系的,真的,我只要能陪着他就好了。我只要看他健健康康长大就可以的。”
他越说喻翰丞越生气。
远处,孩子已经结束了和蝴蝶的友好交流,正在兴致勃勃地揪草。
两人才想起原先的话题。
“你起吧,孩子已经跟我姓了。”喻翰丞挥挥手,几步走到那小孩身边,只消一点力气就把他举过头顶,旋着他转圈儿玩。
后来喻翰丞想过,是不是喻南深的名字成分中他参与得太少,才可以歹毒的下狠手。
喻翰丞往罗尔维德跑的频率高起来后,收到了联盟育儿中心的警告信。
原来委员会安排了眼线在育儿中心,通过指标,他们发现喻翰丞在喻南深的成长过程中的出现频率过高了,“长期以往,孩子在这段亲子关系中产生太多不必要的情感需求”。
喻翰丞直接造访了委员会办公大楼。
“你们要我怎么样,要我爱他还是不爱他。”他问是那么问了,却一点听从发落的意思都没有,“孩子是我的,权利却是你们的。”
议员们听到笑话一样,纷纷开怀大笑。
“将军,您搞错了,孩子从来不是你的,他属于联盟。”
他们只要喻翰丞配合制造,然后这还在牙牙学语的婴儿就变成了一件可供交易流转的物品,从生产商喻翰丞和罗尔维德,流通到了那虚无缥缈,却威严庄重的联盟手上。
联盟的希望和未来,不被个人所有。
两个月后,喻翰丞的私人终端收到了用户名为unknown发来的一份档案记录。
内容是一段监控录像,和一封尸检报告。
盛秋死透了。
可不是死在他手上。
喻翰丞发疯了似的打开那段录像,眼睛如饥似渴地黏在了生前的盛秋身上。生前,他痛恨这个词,他还没做好和他死别的准备,却猝然经历两遍,心好像血淋淋的死了两回。
虽然盛秋没有露脸,喻翰丞还是一眼认出那个垂下头的男人
录像里的盛秋被拘在一把刑讯椅上,瘦削的肩耷落,衬得他身子更加单薄。
他军装上有斑驳干涸的血迹,旧成了褐色。
……两根裤管,空落落。
带着面具的西装男人走进录像范围,扳起盛秋的下巴,迫使他望向前方。
录像也随之往前照。
而本来神色平静的盛秋,睁大了眼睛看清“他们”给他播放的画面后,五官剧烈地扭曲起来。
目眦欲裂。
五官走形的盛秋像受了致命一击,大幅度地颤动不止,瘦薄的肩胛骨上下起伏。他大口大口的呕出鲜血,衣服上的血迹又新了。
看清画面的喻翰丞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和罗尔维德交媾时的影像。
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相拥,大开大合,共赴云雨,看起来十分浓情蜜意。
“还想保护他?看见了吗,他还在和谁上床?”
喻翰丞在刹那间明白这个unknown是谁,还能是谁,有能力有目的地拿到录像并别有用心的传给他。是盛秋那边的人。
喻翰丞击落了盛秋不假,但他的心软让当时那一击高能粒子炮没有成为致命伤害。
联盟背着他捕获到受了重伤的盛秋,强行唤醒盛秋后,他们就将他秘密刑拘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审问室。
严讯逼供。
他们凌虐盛秋,为了从他口中得知一个秘密。
“还是不肯说?”
刮骨取肉,双腿被废,录像里的盛秋不断受刑——高压但不致命的电流每隔不久就会光顾盛秋脆弱的身体。
什么秘密?喻翰丞怒喝,在无人的驾驶室他暴怒,这个秘密重要到要他这个肉体做的堡垒这样护住吗?
喻翰丞到死都不知道联盟在放出他和罗尔维德做爱视频后问的那句话里,那个第三人称代词指的根本就不是他。
盛秋保护的是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罗尔维德。
电击后,盛秋的排泄物流满了下半身。喻翰丞印象里的盛秋从没脏得那么一塌糊涂。
联盟宣言的教养和尊严对他这个外邦人不适用,联盟不需要尊重盛秋。
刺激太大,盛秋双目失焦涣散,苍白的唇翕动。他在喃喃自语,没指望说给谁听的自语,更像是身体建立了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徒劳地抵御这摧毁身心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