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换了鞋走进客厅,一扇大玻璃窗敞开着,白沙帘随风轻轻鼓荡,窗外是一院子盛开的蔷薇。
房间很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打扫,家居布置越看越有老时光的味道,而且有点偏女性审美的细腻和格调。
苏酥好奇地问江以北:“这房子是你自己装修的吗?”
江以北换鞋走进客厅,把苏酥的箱子放在沙发边。
他摇摇头,“我妈是成都人,从小跟着我外公外婆在这房子里长大的,我六岁前基本上也在这里长大,除了卫生间翻修过,家具什么的基本上都保持了原样。”
苏酥点点头,难怪她第一眼就以为家具是从中古店淘的,原来人家本就是精致的老物件。
“去楼上房间看看?”
江以北问苏酥。
苏酥点点头。
江以北拎着苏酥的箱子,带着她沿着满是岁月痕迹的老扶梯走到三楼。
这栋房子面积其实不算大,二楼只有两间卧室,一个衣帽间,三楼有两间卧室。
江以北推开一间卧室的门对苏酥说:“这是我的房间,二楼是我妈和我姐的房间,一楼那间卧室从前我外公外婆住。”
他推开隔壁房门,靠在门边垂眼问苏酥:“你晚上睡客房还是睡我房间?”
苏酥拿起箱子,走到客房。
房子应该提前有人来整理过,两个卧室的窗户都开着,苏酥走到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绿树掩映下几栋同样风格的小楼。
清风徐来,空气里不知不觉有了秋天的味道。
苏酥转头靠在窗台上,忍不住好奇问江以北:“你真的有个姐姐吗?”
江以北懒洋洋靠在门边点点头。
苏酥:“没听你提过你妈和你姐姐……你跟她们关系不太好吗?”
江以北淡淡说:“我跟我姐在两个家庭长大,外婆在世的时候,我姐寒暑假会住在这里,外婆去世以后我跟我爸住,和我姐在一块的时间就更少了。”
江以北微微皱眉,“不过留学那两年我被她盯上了,不提她是因为提她我就头疼。”
苏酥笑着问:“发生什么了?”
江以北:“她是搞艺术品经销的,现在是我的经纪人。”
苏酥有点明白了。
“催稿的。”
她笑着说。
江以北表情一言难尽,“差不多吧。”
苏酥小心问道:“那……你妈妈呢?”
江以北抄着兜,吊儿郎当笑了笑,“着急见婆婆?”
苏酥无语地看他。
江以北收起笑容,说道:“她挺忙的,偶尔发个微信问问我情况。”
苏酥轻轻咬了咬下嘴唇,不知道针对准前婆婆的话题可以聊些什么,她其实挺好奇的,什么都好奇。
比如江以北跟她感情好不好,小时候有没有怨恨她陪伴的少,有没有怨恨她没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见苏酥欲言又止的样子,江以北直接说道:“我跟她关系其实挺好的。”
苏酥有点微微的吃惊,很多小说里这样的母子关系都是充满怨怼的。
江以北笑笑说:“小时候也怨过她,长大想通了。”
他没继续说是怎么想通的,苏酥也没好意思追着问。
两个人都累了,晚饭不想出去吃,瘫在楼下的沙发上一起选外卖。
“成都好吃的可真多……”
苏酥犯了选择困难症,问江以北想吃什么。
“我看看。”
江以北偏过来看苏酥手机上的外卖,一条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像是把苏酥环在了怀里。
“火锅呢?”
江以北问。
苏酥:“收拾起来太麻烦。”
江以北:“我收拾。”
苏酥笑着看他,“你馋火锅了?”
江以北点点头。
事实上是他察觉到这姑娘看来看去就那几家火锅店,知道她是馋火锅了。
苏酥:“那好吧。”
江以北拿过苏酥手机,选了他姐认为最好吃的一家小店递给她,“这家好吃。”
苏酥接过手机,欣然点菜。
她问江以北:“你喝什么?”
江以北:“冰箱里有。”
苏酥点完外卖去找喝的,打开冰箱门小小惊了一下,里面满满当当的水果和饮料,还有苏酥最喜欢喝的一种芝士酸奶。
她忍不住问江以北:“你家是不是有个田螺姑娘?”
江以北笑着说:“有个田螺爷们儿。”
苏酥笑出声来。
江以北:“我请的保洁两星期来一次,今天上午是个哥们儿来开的窗,顺便让他买了点吃的喝的……明天带你见见他?”
苏酥拿酸奶的手顿了顿,唇边挂上轻松的笑。
“你怎么向他介绍我?”
江以北挑起俊朗的眉头看她,“媳妇?”
苏酥:“别开玩笑了。”
江以北淡淡牵唇,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地问:“你想让我怎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