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舟闻言一抬头,笑着“呦”了一声,视线再往她身后落,说:“大江终于把我们小女神给抱回家了啊。”
江与时笑应:“是。”又说,“给骆老师发请帖,一定要来。”
“那必须得给我发,不给我发我也得去。”骆轻舟笑着说。
圆圆睁着一双圆眼睛前看看后看看,再左望望右望望,几次想插话,都没能插上嘴。姚问低头看一眼他,说:“骆老师,哪吒都这么大啦?”
说着,她弯腰冲圆圆打招呼:“哪吒宝宝你好。”
毕业那年冬天,骆轻舟和刘飞飞就结婚了。班里同学都给包了红包,恭喜骆老师新婚。
骆轻舟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哈哈哈大笑几声,而后拍拍儿子的肩膀:“哪吒,快跟哥哥姐姐问好。”
姚问:“……”
拜骆老师所赐,他们又在小孩子面前装了一回嫩。
隔天,姚问和江与时提着烟酒去看望校长。
张校长前年退休了,在家里摇着躺椅哄孙女。把两人迎进门,笑眯眯让坐。回头又手忙脚乱给孙女喂奶,招呼老伴儿给客人倒茶水。
张老师教了半辈子的书,满头黑发全都白了,眼角生了皱纹,可那张脸依旧那么慈祥。他笑望着两人,看看江与时,再看看姚问,点点头,说:“很般配。”
这个老头给过姚问特别深刻的震撼。那年他那一个深深的鞠躬,相信二中那一届不少同学都会记一辈子。
十月十八日,姚问和江与时举行婚礼。
这一天,也是姚问的生日。
有些朋友好早之前就在为即将参加两人的婚礼归置工作,好到时候顺利请假,比如康丽娜和许东也等人。
有从疫情低风险区来的,江与时安排酒店让他们隔离。安全起见,中高风险区的朋友们就不来了,网络送心意,比如学委等人。
万赋予和了了直接从西藏飞过来。了了病好之后,两人就去西藏旅游了。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精神状态倒是挺好。
了了凑在姚问耳边跟她说悄悄话:“口姐,我打算要宝宝了。咱们结个娃娃亲吧。”
旁边正在和一众同学热聊的万赋予不时看这边一眼,似乎只是为了确定了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觉得人还是要尽全力爱身边的人,有余力的话,再考虑其他人。”了了眼眶泛红。
“嗯,”姚问看向人群中招呼客人的江与时,表示认同,“先要爱自己和身边的人。”
十月中旬的神山,已经挺冷了。
姚问没有选择白婚纱,她挑了凤冠霞帔,纯中式婚礼。
李静雯头一天就来了,早上陪着她化妆,穿衣服,过流程。姚问多少有些紧张,给江与时发了条微信。
【姚问】:头一次结婚,有点儿慌张。
江与时没有回复,径直来楼上找她。
从昨天下午起,两人就分开了。
了了在门口拦住:“正式行礼前不可以见新娘子。”
姚问回头,就见江与时已经穿戴好了,大红喜服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她站起身跑到门口,李静雯“哎”了一声,都没能拦住。
一屋子伴娘全都起身,想要去阻止新郎,跟在江与时身后的伴郎团也出动了。
就在一片嬉闹中,江与时伸胳膊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姚问这才觉得好点儿,就听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新娘子,怎么这么好看。”
姚问仰头冲他笑,漂亮的苹果肌如浸了蜜一般甜。
一套繁琐的流程走罢,终于来到敬茶环节。张美艳接过茶盏时眼眶都红了。江与时的父母席位,只有母亲。
江山自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消失后,往后几年,再也没有在神山出现过。两年前,有人曾说在南方的一处建筑工地上见过他,他当了包工头,手底下管着一群工人。
茶敬到姚问的父母面前,姚爱军偏过头抹了一把眼睛。李静雯笑着接了茶,眼里也隐隐有泪意。
婚礼过半,司仪念嫁妆单。姚爱军和李静雯跟较劲儿似的,比着看谁给的多。直把一众亲友听得啧啧咂舌,连福乐窝里长大的姚问都给听愣了。
她揪了揪江与时的衣袖,待他偏过头来,她说:“我感觉这两人给完我嫁妆,回去就能宣布破产了。”她真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有钱。
说完,她故意夸张地凑在江与时耳旁表演,伸着手说:“我被金钱砸得快喘不上来气了,老公,快捞我出来。”
江与时:“……”
他无奈捏住她的手腕,配合她表演,喃喃说:“我这是娶了个戏精吗?”
接着说:“等婚礼过后,咱们把嫁妆还回去,别让岳父岳母真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