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琷。”
肖何下意识捏了捏自己手心,摸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心下稍安。
“何事?我在。”
“没事……就想叫叫你。”
肖何坐在被告席上的时候,已经没有慌乱的样子,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凤琷就在自己身边,他没有听话去旁听席——这只嚣张的鸟,甚至可能正翘着腿坐在陪审团桌子上,总之没人看得见他。
因为开审之前没多久才给曲长风爆的底,对方有些紧张。曲长风是个很好的律师,即使紧张也发挥得很好,一切都往对肖何有利的一方面走,直到对方律师拿出底牌。
“有知情者举报,肖医生这几年都在寻找新鲜的脑源做实验,还投资过一个器官捐献项目,我没说错吧。”
曲长风看了肖何一眼,肖何轻轻点点头。
“是这样没错,那是个公益项目。法官,我认为此事与本案无关。”
对方律师又说:“怎么无关?肖医生找不到脑源做实验,就对自己的病人下手,在手术过程中故意令受害人丧命,只因为受害人恰好签了捐献器官的同意书!”
曲长风比他声音还大:“反对!原告辩护律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为被告强加罪名,是污蔑行为!”
法官锤了一小锤:“反对有效。”
“你们凡人可真凶。”
肖何听到脑海里凤琷的声音,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这鸟……还有心思说笑。
原告律师气焰稍微降了降,他将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原告签署的捐献器官的公益项目正好是肖医生您投资的,肖医生,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告诉受害人家属,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他说完病人家属就开始在一旁哭起来,哭得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不得不说,原告请来的律师很会煽动人心。
肖何对曲长风使个眼色,曲长风便举手:“法官,被告要求自行辩护。”
“允许。”
肖何坐在位子上,一脸气定神闲:“给病人家属办理器官捐献手续的是谁。”
“肖医生想打击报复吗?”
肖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位辩护律师反应过激了,这么重要的中间人难道不应该问清楚么?我在这个公益项目中顶多算投资人,寻找器官源,游说别人捐献,这些事我通通没有参与,至于器官是哪儿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实验材料,这些小事从不过问。”
肖何非常想爆粗口——我是老板,我他妈的还管卒子的活啊?闲的我呢。
辩护律师立刻激动了:“听听!大家听听!把人体器官叫做实验材料,这样草菅人命的医生会没问题吗!”
肖何:“……你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原告辩护律师。”
“办理手续的当然是您实验室团队的人,肯定是接受您的命令去做这些事的啊。”
果然是实验室那边出的问题……
肖何一开始就猜测是这样,但是几个实验员都是知道底细的,他平时也不克扣哪个人的工资,有谁恨他恨成这样?
“嗯,对下属管教不严确实是我的错。不过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在手术中动了手脚,故意害死病人吗,毕竟从一开始你列举的那些资料,和所说的话也都是自己猜测而已。”
对方律师似乎就在等他要证据,微笑着说:“我们有证人。”
证人就是除了助手医生以外的两个护士,两个人都说那天要把病人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肖何阻止了他们,然后他们就先离开了。
肖何拿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看着他俩:“也就是说,我的手术是成功的,对吧。手术成功之后,我才返回头去谋害了受害人?”
两个护士只是来作证的,也没有说谎,被肖何盯得很委屈:“是、是的……”
其中一个还小声说:“肖医生人品很好的……我也不信他会做这种事,但是那天……”
“那我怎么不在手术过程中直接切断他的大动脉。”
对方辩护律师立刻露出讨人厌的得意表情:“那样法医鉴定完全可以查出死因,肖医生可就真的洗脱不了嫌疑了。而且据我所知,肖医生这几年找不到新鲜脑源就是因为脑死亡后的脑不满足要求,所以才没有在救治过程中动手,我们还知道,手术室外面不但等着病人家属,还等着您投资那家公益机构,用来冰冻器官的冰箱!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医疗事故,而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
喔,连他需要新鲜脑源的事情都知道,看来这个幕-后人还参与过“爱因斯坦计划”。爱因斯坦计划是一个国外的科研项目,为了这个项目还单独请来一批科研工作者,包括很多脑科专家。该项目总部在e国,他是c国方面的负责人,当时参与计划的科研工作者单教授级别就有三十多个,人数太多,要找对他有目的的那个人排查起来可能比较困难,但是比起大海捞针范围总算缩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