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岐被他气笑了:“我现在说不是给你准备的,你会吐出来?”
无是非把整个鸡腿吃掉,骨头随手一扔,然后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不行,浪费鸡腿可是会遭天谴的。”
这一茬就算过去了,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晚上。
对于无是非的存在,百里鸣岐的父母几乎抱着默认的态度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在凌云轩里住了下来。但是两个人平时还是分开睡,百里鸣岐的床毛茸茸,无是非睡不惯,不管他强调多少次是因为小时候被父亲逼迫练功睡石头床睡烦了,成年之后产生的逆反反应,无是非都觉得一个大男人睡在毛茸茸的褥子上特别恶心。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在凌云轩里太过胡作非为,到时候被人捉奸在床可怎么办。
……他们都被红夫人捉过一次了。
但是这天晚上,百里鸣岐一睁眼,却见无是非正趴在他身边。他平时睡得浅,身边有什么动静早就感觉到了,这次却没什么感觉,直到无是非爬上来他才察觉到。
百里鸣岐看他一眼,喟叹一声:“你怎么过来了……”
无是非只看着他不说话,表情认真又有些呆萌,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睫毛柔软地扑簌在脸上。百里鸣岐伸手将无是非的肩膀搂住,后者顺势靠进他怀里,手也直接摸进了百里鸣岐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反常得很。
百里鸣岐低头看了一眼,无是非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手顺着百里鸣岐的胸腹摸到他心脏的地方:“委员长……”
“哗——”
百里鸣岐突然翻身压住无是非,一只手撑在他身侧,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瞬间散落下来,将他整个笼罩在身下。百里鸣岐盯着无是非的眼睛,膝盖在他腿弯处轻轻往旁边碾过去,筋肉被迫拉开产生的疼痛让无是非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过他也只微微皱了皱眉头,手指还是在往百里鸣岐心脏处移动。
他的表情很谨慎,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一边这样做着一边观察着百里鸣岐的表情,见后者没什么反应,得寸进尺似的将整个手掌都压在百里鸣岐心脏外处,他闭上眼睛轻轻叹口气,看表情好像非常舒服。
百里鸣岐捧着无是非的脸缓慢摩挲——这是第二次了,上次在湖边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奇怪的状态,他还以为无是非忽然开窍了,后来却想,他那会儿整个人都不正常,更加说不上开窍了。
……不过这个样子真的很诱人。
百里鸣岐刚这样想完,立刻敛下眉——他这样好像有些趁人之危。他的手指沿着无是非的脸颊轻轻划下来,一直划到喉结的地方,后者突然发出类似于疼痛的喉音,看着他的眼仁微微颤抖。
……真是受不了他这样。
百里鸣岐轻轻抬起他的下颌,然后吻在无是非嘴唇上,后者微微仰起头,缠绵地咬住百里鸣岐的嘴唇,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百里鸣岐的心脏,那里有他喜欢的东西。
或者说是这个状态之下的他喜欢的东西。
“呃……”
无是非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百里鸣岐皱了皱眉,抬起头看向他,然后发现无是非的额头上莫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类似于蚯蚓一般的纹路,那应该是他的血管,但是这些血管凸出了皮肤许多,仿佛马上就会爆裂开了似的。
百里鸣岐急忙撑起身体,无是非却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摇摇头:“不要。”
“什么?”
百里鸣岐察觉到无是非放在他胸口的手指突然蜷缩了一下,下一秒百里鸣岐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无是非的手指指甲长长了很多,其中一只指甲已经刺入他的皮肤。百里鸣岐惊讶地看着那里,一滴鲜红的血液从他心脏处长长地淌下来。
无是非大口喘息着,他的手指也僵硬地停在那里。
“流血了……流血了……”
百里鸣岐当然看到自己流血了,但是他更想知道无是非为什么会显得这样痛苦,他的手指也很奇怪。无是非念叨了这样两句之后,猛地收回手,他像被当头棒喝吓醒了似的,极力往后缩回去。
百里鸣岐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压在床上:“不要害怕。”
“放开我……”
无是非挣扎了几下,也被百里鸣岐彻底镇压:“为什么?”
百里鸣岐疑惑地看着他:“你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表达渴望,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了?”
无是非还是有神智的,只是他变得不正常时会特别想靠近百里鸣岐而已,待在他身边让无是非感到舒服,他心脏的地方在源源不断涌出奇特的灵力,令人垂涎。
……是的,令他垂涎欲滴,他想挖开百里鸣岐的胸腔,从那里取出让他觉得舒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