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窟王:“……”
我:“……”
星鸟:“……”
艾蕾:“……那个,就连我也看得出来……”
贝狄威尔:“……如果王在这里就好了。”
因为梅林浮夸而且敷衍了事的表演,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然后,就在如此尴尬生硬的氛围之中——
“做得很好,星鸟。不愧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
老人用枯瘦的手指捋着一绺灰白胡须,就像一只年迈狸猫那样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出、出现了!!对梅林的人设一无所知,因此完全不觉得他演技掉线的三次元反派!!)
(仔细一想也是啊,如果是莎士比亚之类的话, 这么讲话一点都不奇怪……)
(话说回来, 你想利用从者搞事, 自己都不花时间去学习一下他们的基本信息吗?你让考据党情何以堪啊你,你连同人作者都不如!!)
我将满腔吐槽都压在心底,尽可能茫然而漫无目的地瞪大双眼, 嘴唇微张, 摆出一副惨遭捅肾、失血过多时特有的呆滞表情, 简称“远坂时臣式呆滞”。
“……”
星鸟瘦削的肩头隐约抽搐了一下, 我觉得她可能在忍笑。
话又说回来, 下一步该怎么出手?给点提示啊姐姐。
就算你说要我“试试看”, 我根本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首领的“手术”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又会被带去哪里……
——就在我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绝境中找出一线生机的时候。
岩窟王颀长挺拔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放开她!!”
可以,这演技就比梅林逼真多了。
由于距离近在咫尺, 他这气沉丹田的一嗓子直击耳鼓深处,吼得我鼓膜都在嗡嗡作响,再加上失血造成的精神衰弱,险些真的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青年脸上的表情也足以乱真——眉心紧蹙成一个铁画银钩的“川”字,薄唇抿作一道直线,面色乍一看如同苍白、冷硬的大理石,但透过那不动如山的表面,却仿佛可以看见一整锅翻涌沸腾的岩浆,几乎要从眼窝里喷出火来。
……不对,他好像真挺生气的。
这也难怪。即使星鸟另有所图,就结果来说也算是给我创造了机会,但那一刀到底是结结实实地扎在我腰子上,估计一拔|出来就能飙血飙成小喷泉。
想想还有点头皮发憷。
不过这会儿麻药(?)见效良好,伤口很快便全无知觉,别说在腰子上开个孔,简直像是打从一开始就没长过腰子似的。
我心知机不可失,索性也横下心来,立志将这场演出进行到底。
哪怕要付出一个肾的代价。
“哎呀。你是不是忘了妾身的存在啊?”
星鸟一方的群众演员同样敬业,时机拿捏得分秒不差。眼看岩窟王出手,酒吞童子最先踮起足尖轻盈一跃,手中与体格不符的长剑大幅挥出,硬是将他险些触碰到我的手臂格向一旁。
“啧!”
岩窟王一脸不甘心地咋舌,神态完全不像伪装,多少是动了真怒。
这一来一往犹如开战的号角,艾蕾和贝狄威尔也纷纷反应过来——无论对方用意如何,这一架总归是非打不可的。
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不知说什么台词才能避免穿帮?
打就是了。
于是双方心领神会,一眨眼便开始随机匹配、捉对厮杀,狭小的房间内刀光与剑影齐飞,火花噼里啪啦炸了个五光十色,堪称特效齐全。再加上来往都是姿容端正的美人,看着煞是养眼……
(哦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动手还好,酒吞童子她们一动起手来,我便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其中端倪。
从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是在围绕我展开争夺,恨不得一招一式都冲我和星鸟脑门上招呼。但仔细看去,酒吞童子一方且战且退,一寸一寸接近老人端坐的轮椅,而且不着痕迹地结成了一道看似松散、实则密不透风的包围网,封锁住了他离开房间的退路。
茨木和清姬做得更绝,一人占据房间一角,然后各自挥手释放出一道火焰,恰好取代了刚才惨遭初阳破坏的墙壁,彻底将房间和走廊隔绝开来。
如此一来,正可谓二小姐之心,路人皆知了。
其中一名黑衣保镖不由地大皱眉头:“二小姐,你的异能这是……”
“她们都是鬼怪,不懂事的。请父亲见谅。”
星鸟轻描淡写地甩锅,一边又将我在地上生生拖动了半尺。
“父亲,我能力有限,看来您眼下暂时无法前往手术室了。不如就在这里进行手术,一旦成功,星花的异能便会全部归您所有。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违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