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嘿嘿嘿,”室友都挑眉笑,“那川川你承不承认——”
靳川心道不妙,眼看着室友们要“逼供”,他赶紧脚底抹油:“哎呀,我突然想起还和人约了电玩厅赛车,再不到要算我弃权了!”
室友笑闹着吐槽,而他逃得飞快,就像方才离开的钟晚。
*
老板娘人比钟晚想象的更好,只心疼她小小年纪却要遭遇这些,根本没想过要因为这个而开除她。
老板娘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从受害者身上找瑕疵的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告诉钟晚:“你很好,不要在意那些人那些荒谬的话,好好生活,努力实现自己的每一个目标。”
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钟晚相信了。
当晚靳川如期而至,甚至还有模有样的带上了崭新的电话本和钢笔。
可钟晚知道,他明明可以直接在小灵通上记下座机号码,他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尴尬。
一生没有被这样郑重对待过的钟晚想,怎么会有人这样好,又这样可爱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靳川果真每天都打电话来订餐,有时候是寝室八个人一起,有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人。
每次电话响起,少年都是同一句话:“钟晚你好,今天我们要吃……”
就连老板娘接起电话,他也都是这样起的头,到后来老板娘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抬头喊:“晚晚,你的电话。”
钟晚每每都红着脸说靳川就是订餐,老板娘接也是一样。
老板娘却说:“那我招服务员干嘛呢?不就是为了偷懒,你的人,你来应。”
“你的人”三个字臊得她直红到耳根后。
钟晚长得好看,靳川长得更帅。
俊男靓女天天饭点都在这儿,渐渐地,老板娘这家小馆子的生意居然成了方圆五里最好的。
生意红火,老板娘这个月还给钟晚包了个大红包。
她却想,这都是靳川的功劳,他不仅路见不平帮了自己,还带来一大票想跟他“在一起”吃饭的女同学顾客。
钟晚想要感谢靳川。
但她没有太多的积蓄,太贵重的东西肯定买不起,随便买点别的似乎又没什么意义。
七月的午后,太阳晒得毒辣。
这个点没有什么顾客,钟晚托腮坐在门口的桌边,思考着该给靳川送点什么谢礼。
知了声声,自行车叮铃而过,少女忽然扬唇一笑,心头有了主意。
*
靳川是校草,性格也随和,学校里关注着他的人便有些多。
他最近和校外餐馆的服务员走得近的事,很快便在年级上传开了。
“靳川怎么想的啊,学校里这么多美女不谈,偏偏喜欢一个服务员?”
“你不知道吗?那个服务员长得可漂亮了,比咱系花还好看,学校很多男生偷偷去看她的。”
“啧,再好看不也就是个服务员吗?难道将来他还能和个服务员结婚不成?”
“谁说谈恋爱一定要结婚?和女学生相比,服务员肯定更放得开吧嘿嘿……”
任何时代,都不乏伤人的流言蜚语。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嫉妒,有时候为了迎合群体,即便对方并没有那么糟糕,却也容易被夸张化、丑恶化。
还不算发达的时代,一个孑然一身北漂打工的漂亮服务员,又和校草走得近,流言就这样传开了。
学校里面又能藏住什么秘密呢?
这些流言很快便传到了靳川的耳朵里,气得他火冒三丈。
但他想了想,没有立刻去和这些人辩驳,他联系新闻系的朋友,预约了放学时的广播权限。
这个时代的网络还不算发达,学生们放学后,不想十几年后的学生都着急回宿舍玩电脑玩手机。
学校黄昏时段的广播,大部分师生都会收听。
这天——
一曲《同桌的你》刚刚播放完毕,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有磁性的男声。
“各位同学好,我是商学院的靳川。最近,我在学校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传言,说我喜欢学校外的服务员。
在这里,首先要感谢大家对我这个普通学生私生活的关心,然后我想告诉那些嚼舌根的人——
我喜欢漂亮安静的服务员又怎么了?关你屁事!我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们这些体面的优越感十足的长舌妇高贵大学生吗?
我跟你们熟吗,你管我喜欢谁?
谁再在背后乱嚼舌根被我听见了,我见一个揍一个,就算被记过,我也要教教你什么叫背后说人闲话的代价。”
原来,靳川不是不解释,而是在计划来广播站公开怼人。
他甚至还在怼完之后,故意点拨了一首《要你管》,整个校园都回荡着重金属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