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儿画一幅画最慢几天,最快当天便完成了。当然,时间长短和画的质量却是成正比的。
而刺绣则不然,尤其是慧纹这等技艺精湛的绣品,一件下来月余有之,数月半载也不是没有。
如今市面上多少慧纹,就连荣国府那样的二三等人家手里都藏着一两件真品,更何况其他人家和皇室宗亲了。
若那慧娘真的只活到十八岁,即便是她三岁开始起针,怕也是绣不出这许多绣品来。
想到此,司徒砍便正色说道,“等...你回来。这镜画的手艺便再不可示于人前了。”
元姐儿靠在司徒砍怀里笑得骄傲又自信,“我又不傻。等再回来,我即不是御前得宠的女官,也不是上了宗室玉碟的公主哪敢如此招摇。再一个,怕旁人认不出我来吗?”
司徒砍紧了紧手臂,“是我关心则乱了。以荣国府的行事作风,若是知道你有这般画技,怕是早早就宣扬开来了。你能忍到了进宫才提笔,就这份心胸便不需要我多言。”
元姐儿闻言,将头埋进司徒砍的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窘迫。
夸人都不会夸......
╮(╯▽╰)╭
在王府的这几天,元姐儿过得极为自在。司徒砍的王府里虽然也有旁人家的探子,却不得不说这里对于元姐儿来说是安全的,自在的,轻松惬意的。
不像在荣国府,心里总压着事。也不像是在皇宫,走到哪里都担心成了有名有姓的各种死法的女尸。
八.九月份的天气带着盛夏的余温,也带着一丝凉爽的秋意。淡淡花香阵阵,再在桂花树下支张榻,生活美好的一塌糊涂。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真的犹如渡假一般,短暂而美好。
在司徒砍的地界里陆续接见了贾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女眷后,转眼间当今出京守猎的日子也到了眼前。
元姐儿出行时要做的车厢,司徒砍一早就派了手下的人重新打了一辆出来。
从外面看,跟元姐儿早前那辆别无二致。但内里却是堪比御撵结实了。
这个时代的木匠工艺几乎不用铁钉等物辅助,榫卯的手艺纯熟的让后人汗颜。
然而后世来的元姐儿却更倾向铁钉等物,于是整个马车的车厢除了传统的榫卯手艺外,各关节处还都加了铁钉。这样的马车别说一路去塞外,就是坠落山崖,估计除了木板会炸裂,相接的地方都不带开扣的。
司徒砍暗地里还给元姐儿准备了一个两匹马拉的外表普通的马车。那辆马车由司徒砍最忠心的护卫驾着,远远的跟在此次御驾的后面。等着元姐儿‘脱困’的时候使用。
司徒砍总担心元姐儿的安全以及出门在外会不方便,可因着元姐儿的打算,俩人也知道人是越少越好。最终司徒砍只派人暗中保护,面上只让楼叶带着两个有些拳脚功夫的太监照顾元姐儿了。
是夜,司徒砍极不舍的抱着元姐儿在书房的榻上说了一夜的话。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不过就是谁都不舍得道晚安罢了。
笠日清晨,元姐儿与司徒砍一道用了早餐,然后回到东暖阁换了身繁复精致的宫装,在司徒砍依依不舍下离开了她居住了几日的小院。
司徒砍书房的密道有三条,一条通至元姐儿暂居的小院,一条则是司徒砍与手下人密会的地方。而最后一条,司徒砍前日趁着有时间便带着元姐儿走了一回。
那里洽是司徒砍给元姐儿安排的一处藏身之所。
占地一亩左右的三进院子,带着一个花团锦簇的花园子。
这院子是几年前司徒砍买下来的。打三年前,司徒砍便决定将这里留给元姐儿居住,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用心的修葺这个院子。
前一进准备住侍卫和太监,后一进准备住丫头婆子。中间那一进,直接与花园子相通。打开房门,抬脚便是花园。小桥流水,青砖黛瓦。不太规则的五间正房,旁边还有几间耳房和厢房......
他虽然不知道元姐儿曾经说过的大观园在哪里,又是个什么样子。但他却愿意为她造一座她想要的大观园。
看着离开的元姐儿,司徒砍轻声吩咐小六子去将余嬷嬷和金鱼都接到那园子里去。
这是一早元姐儿就吩咐了司徒砍做的事。
......
司徒砍伤了脸,他那张脸实在不适合出现在送行的队伍里,当今嫌丢人,便没让司徒砍去送。
内务府一早就派了人过来接元姐儿去与御驾汇合。元姐儿与楼叶坐在马车里,夏粮和东子驾着马车。等到马车驶到宫门口九公主车驾旁后,马车才停了下来。
此时女眷极多,左右两旁都拉着帷幕,元姐儿见此,便带着楼叶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