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急忙去血库给修斯挑了一些他喜欢的血型,全都倒进了玻璃杯里。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修斯已经动了第一刀。
小兔子始终在旁边观望,即便他再害怕也不放心满满,非要在这里看全部的过程。
顾君泽拿着血送到修斯嘴边,修斯来者不拒大口大口的喝着。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
给满满做手术他太紧张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他的小猫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手术室里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割肉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修斯每过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几口气,临到要用手撕的时候紧张的浑身僵硬。
直到深夜,修斯终于做完了手术,可那宝宝一拿出来竟然一声不吭。
这个宝宝跟温阮的宝宝差不多都是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红的发紫。
脑袋上有猫耳朵,身后也长着一条纯黑色的小猫尾,看起来兽人的基因比较多,可体型却比温水水小了一大圈。
修斯屏住呼吸,急忙去看自己的孩子。
因为这是他的孩子,所以没有心跳,没有体温,没有呼吸。
只要不哭,看起来就和死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断定情况。
修斯急红了眼眶,身后的满满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怀里的宝宝就像一个死胎。
顾君泽急忙安抚:“没事的,帮他清理一下口腔拍一拍后背,说不定就会哭出来!”
温水水刚生下来也没有立马哭泣,而是抱到手上半天才哭出声。
修斯点了点头,浑身颤抖的为自己的孩子进行抢救。
因为没有心跳和呼吸真的没办法断定,再加上宝宝的体温低,抱在手上像一块软软的冰块。
小兔子没看过这种场面,小声问着顾君泽:“宝宝是......是死掉......了吗?”
他在实验室也看过这种刚生下来就夭折的小兽人,也是一声不吭软绵绵的。
这种兽人一般都会被内部处理掉,直接扔进焚化炉。
小兔子想到这点忽然哭了出来,但他不敢哭出声,只能躲在角落默默擦着眼泪。
他不敢想象,如果满满醒来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会有多伤心。
小猫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这个宝宝几乎是他拿命换来的。
为了这个孩子,满满每天都让自己吃很多,每次提到他都笑的很开心。
顾君泽摇了摇头,安慰着温阮:“宝宝不会死的,再等等!”
其实他心里也不敢肯定。
毕竟温水水刚出生的时候,这个时间早就大哭不止,开始要东西吃了。
可是满满的宝宝却一声不吭,体型也比温水水小很多。
现在孩子不知死活,满满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如果他没了修斯第二天也会死去。
又拍了半天的背,修斯已经快崩溃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差一点就要放弃孩子去看满满。
顾君泽揉了揉额头,连他都怕的手脚冰凉,产房里安静的不得了,只有满满的氧气机还在运作。
躲在墙角的温阮忽然跪了下去,闭着眼睛开始祈祷。
他曾经看过其他兽人这样做。
对着上天祷告,只要足够虔诚,上帝就会接受愿望。
小兔子只希望满满没事,满满的宝宝也没事。
这个孩子是满满期待的,也是他期待的。
温阮默默祈祷了半天忽然开始磕头,小兔子磕得很用力,还没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逐渐冒出血来。
可是温阮好像不知道疼,磕的越来越用力。
顾君泽发现他的动作,急忙上前扶起温阮,低声问着:“阮阮,你怎么了?”
“别这样,宝宝不会有事的,满满也不会有事的。”
他以为小兔子受不了打击,被这个情况吓到了。
但他没有太多功夫去管温阮,只希望小兔子可以勇敢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千万不能有事。
可顾君泽不知道,现在的温阮异常冷静,只是用着属于兽人的办法去乞求上帝降福。
看到顾君泽阻拦,温阮倔强地摇了摇头,小声说着:“我......我要祈祷!宝宝没事......满满也......也没事!”
小兔子的嗓音很哽咽,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轻轻推开顾君泽,又开始对上帝做祷告。
他知道这是有用的,至少有一定的作用。
因为他亲眼看过,因为斗兽场战斗失败要被处死的兽人,也是这样祷告了一整夜。
第二天真的没有死。
可是小兔子却不知道,那个没有死的兽人只是被一个富商看上了。
所以实验室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继续去斗兽场厮杀。
最后因为他赢了,所以才活了下来,但对面的兽人却当场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