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某个脸色越来越黑的严公公:“......”
皇上,是他欺负您啊。
“这倒不是,他就是在街上摆摊卖王府旧物。”
霍萧:“......”
他挡着侍卫攻来的拳头的手停在半路,侍卫收手不及,“砰”得一声朝着那脸砸了过去。
侍卫呆滞了,严公公嘴巴张了张。
霍萧:“......”
侍卫蹭蹭的下跪,额前冒汗:“皇上恕罪!”
严公公心疼的凑过去:“皇上,来人,快叫御医。”
霍萧一手捂着脸,心脏抽疼着,脑中可怜的小人模样瞬间变成某个折扇摇啊摇的欠揍模样,咬牙切齿的声音响着:“来人!备马车!”
“皇上?”
闻管家不明所以的赶过去一看,一堆灰扑扑的商贩之间,锦衣华服的沈落显得尤为显眼,尤其还长得好看,四周已经满满当当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其中不乏朝中几个大臣。
“世子爷,您在......做什么?”闻管家跑过去,傻在原地,您身为世子的尊严呢?
难道不是被他欺负后,带着一身骨气自己默默回屋忍着?
沈落:“赚钱修屋子!吃饱饭!”
“世子,咱回去吧,奴才给您做好吃的。”闻管家额前冒汗。
沈落摇了摇头:“不,咱们穷成那样,就算把你卖了,也吃不到几口肉。”
“爷啊,求您了!跟奴才回去吧!!”闻管家要哭了。
沈落:“乖,不哭,没事,等你家爷我卖掉这些,咱们晚上吃猪蹄。”
沈落一旁吆喝,闻管家墙角蹲着,默默掏出老管家给他的药,吞了,然后面无表情,仰望蓝天白云。
他错了,他从今以后一定做个两袖清风的好管家。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落仰头,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气急败坏的模样难得一见。
“知道,本世子正在赚钱养家。”沈落挥了挥手,示意别挡她客人,可聂穆就跟没看到她的不耐烦一样,愣是往前进了步。
一身锦衣,穿沈落身上像个纨绔,穿聂穆身上就是位高权重的象征,就算他不亮明身份,四周百姓也下意识的退开,不敢看热闹。
聂穆瞥了眼角落里瑟缩了下的闻管家,瞬间想明白了,她现在相当于质子的,没权又没钱,又没人管,下人很容易狗眼看人低。
“所以,你乖乖跟我回去,不好吗?”
非要这么作践自己?
低沉微带怒气的声音响着,沈落听懂他的潜台词,手中折扇一开,对人笑的没心没肺:“本世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聂大人管了?”
聂穆双眉微皱,直直得看着人,沈落不躲不避,就这么对视着,眼底藏着淡淡的嘲讽,最后聂穆气性上来,垂在两侧的手握了握拳:“你缺多少钱?”
公是公,私是私,既然她非要划清界限,只谈公事,那他开始谈公事,他是皇上的人,自然现在要替霍萧分忧。
宁王世子绝不可在外摆摊,这相当于昭告天下,皇帝苛待前朝世子。
沈落歪了下脑袋,想了想:“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聂穆眉头一皱:“什么?”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聂穆眉头皱的更紧。
沈落:“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本世子要自食其力!”
“你在自食其力?”聂穆脸黑了下,“你这是打皇上的脸!知不知道!”
沈落:“不,我这是在给皇上省钱。”
“来,看一看,上好碗筷,十文钱一副!”
“你!”
一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帘子猛的被掀开,霍萧大步上前,一拽一扔,沈落“砰”的一声被扔进铺的软软的马车内。
沈落懵了,跟着车上本该比霍萧先下来的严公公大眼瞪小眼。
“皇......”聂穆正要行礼。
“聂穆,你先回去。”霍萧一手捏着眉心,站在马车边上,“这一个,朕亲自处理。”
“但,皇上......”
霍萧上了马车,聂穆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
酒楼上,原本正在跟聂穆吃着饭的陈青双手重重的捏了捏,细嫩的手紧握成拳,掐的自己生疼,她看着沈落忽然被一男子提走,那个人嬉皮笑脸,隔着条街,她都能感受到那眼神里满满的戏谑。
陈青最懂沈落,她要么什么也不做,一旦她开始做什么,她就能搅的满城风雨。
她望着聂穆的背影,指甲硬生生的掐进肉里。
马车上
沈落识相的缩在一角,一旁严公公慢条斯理的倒着茶。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臣以为您只会派户部的人捧着金子过来找臣呢。”
霍萧瞪他,沈落闭嘴了,马车内无聊,沈落打量着人,霍萧一身练武服还穿着,紧扎的腰带显的那腰坚坚实实,再看那摆着的腿,又长貌似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