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欢迎啊,我这边可以把预售中心的电话给你,我先打好招呼,你过去肯定给折扣。”
“您误会了。”玉温放下茶杯,脸上依旧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我不是想找您要折扣,我是想要美食街的头排头位,最好的位置。”
朱总的视线顿在桌上的某一个位置,半晌才说,
“玉老板,实不相瞒,这头排的几个商铺基本都是内定的,我这边不好操作,而且头排肯定贵,其实你买稍微靠后一点,凭你们的味道,想出名并不难,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玉温依旧坚持,“朱总,我要是坚持要头排头位呢?”
这件事要办起来是真的有难度,朱总的态度已经有点敷衍了,“玉老板,我尽量帮你问一问,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再沟通。”
说完他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还有个会议。”
玉温也不便再打扰,也起身告辞,事情有难度,那就多想办法,玉温倒没因为这个气馁。
她坐黄包车回到傣味,车子到了门口,玉温才发现自己的黑色高跟皮鞋上粘了不少工地上的尘土。
下了车,她单手扶住门口的路灯杆子,弯下腰,用手巾帕擦皮鞋。
前后擦干净,她直起身正要往里走,却听到有人在后面唤她,“皮鞋后头还是有灰。”
玉温回头,看到是穿着制服的苏涧,双手揣在裤兜里,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她又低下头去擦鞋。
手帕来回擦了几次,看不见,也不晓得干净没。
苏涧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手帕,蹲下身挺自然地替她把鞋擦干净。
之后便跟没事似的,把手帕还给玉温,抄着兜从傣味门口飘过,好像是无意路过似的。
鬼晓得,为了见她一面,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多小时了。
元旦那天一早,想起张五一的新年晚会,玉温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到了傣味,检查一下今天的食材,看了看张厨处理鱼的手法,没什么问题后,径直上二楼去找苏茶。
关上门,玉温在苏茶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苏茶你给我说说,去张五一学校参加晚会有什么注意事项?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合适吗?”
苏茶盯了她半晌,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你怎么穿得跟个老干部似的?”
玉温今天没穿平时穿的那些精致得过分的衣裙,而是换上了一身不晓得从哪里淘来的藏青色西装。
头发也规规矩矩地编成两股麻花辫垂在耳畔,上面还用手巾帕系了个蝴蝶结。
她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常来傣味买烤鸡的那些家长,一个个的几乎都是这么打扮的,她可不想打扮得太突兀让张五一难堪。
苏茶笑得更欢乐了,扶着桌子喘匀气才笑着说,“谁告诉你家长都要这样穿的?那你也不想想来傣味的家长们都是什么身份?住这附近的要么工厂职工,要么基层干部,打扮肯定得符合她们的身份啊。”
玉温觉得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苏茶推着她往外走,“你赶紧回去换回之前的衣服吧,别让沈帅帅那个大嘴巴看到你这身老干部的打扮,他能笑话你一年。”
玉温换上平常穿的一条天青色的旗袍,配一件深蓝的大衣,头发挽在耳后,斜斜地插了一支玉簪花的簪子。
她平时是不怎么化妆的,在饭店里工作,化妆品的味道会对食材有影响,可今天为了表示重视,还是淡淡地涂了一层玫红色的口红。
天青配玫红,像是画里走出的唐宫仕女。
打扮妥当回到店里的时候,沈帅帅已经把今晚要带走的牛干巴用牛皮纸打包好,再统一放进一个做工精致的大布袋里。
玉温低头一看,那布袋上绣的玉簪花倒是和自己发髻上的那一支呼应上了。
她问,“这哪里来的布袋子?”
沈帅帅把口袋系上放到一边,“玉香阿姨落在这边的,我瞧着好看,就先用上了。”
玉温想起这支簪子也是玉香买的,兴许这个布袋子和簪子人家本身就是一套。
沈帅打包好牛干巴,又对玉温说,“牛干巴有点重,等下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哪里的车?”玉温问完这句话,便觉得有点废话,家里有矿的富二代有一辆车有什么奇怪?
果然,沈帅答道,“我爸的,他车多,我随便开一辆他根本不会发现。”
冯石头要去市场,从旁边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他停下脚步,一脸不屑,“你少吹牛,家里就算是有三五辆车,不见了一辆那总得发现吧?”
沈帅认认真真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家的车也不算太多,可能有三十几辆,其实平时用不上这么多车,主要是我爸有搜集汽车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