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您也见不到伯爷几面,要是有怀疑,便自去问伯爷就好,只求求您行好,别难为我们这些奴婢们,拿我们耍乐玩啊。”
沈怀楠不可置信的道:“父亲管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过是宴客罢了。”
婆子大笑,“老奴刚刚不也说了吗?这都是伯爷吩咐的,我们这些奴才哪里知道,不过,您也别怪老奴说得直接,您的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啦,下九流的玩意,也敢登我们伯爵府的门了。”
多晴便嗷呜一声,“你敢出言不逊,我打死你,打死你!”
沈怀楠惊呼一声,“多晴!”
盛瑾安便拔腿便往外走,这回却被小厮拦住了,尴尬道:“少爷,这就更加不能掺和了。”
“且再等等,再怎么样,难道奴才还敢打主子?也不能无法无天吧。”
谁知接下来就听见多晴痛呼一句,“少爷,你们敢打少爷!走,都跟我去见伯爷去,见伯爷去!”
声音凄厉,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盛瑾安再等不住,就要冲出门外,结果又听见一声怒斥。
“怎么回事!怎么如此打闹,也不嫌弃丢人。”
然后便听沈怀楠的声音说,“父亲,您怎么来了。”
是昌东伯啊。
盛瑾安又停了下来。
门外,昌东伯府抬起手,就一巴掌打在了沈怀楠的脸上。
啪的一声,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巴,让盛瑾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屋子外,沈怀楠却痛呼出声,“父亲——您为何一定要这般,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好友,不过是请一顿饭罢了,您何必如此苛责,为了这顿饭,我先前已经求了母亲,她已经同意了。”
昌东伯大怒,“孽子,孽畜,你要气死我么!还敢质问我了。”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沈怀楠的脸上。
“早知道你如此不孝,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掐死你。娼妇生的小贱种,还敢在府里吵吵闹闹。”
盛瑾安再忍不住——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明明沈怀楠什么也没有做错,竟然一上来,就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堂堂三少爷,竟然被个老奴欺负至此。简直就是荒唐,更荒唐的是,昌东伯竟然一上来就打沈怀楠。
他气冲冲的出去,瞬间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沈怀楠,以及他脸上的伤痕。
真是,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当他一出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时,他又有些尴尬。要怎么说才行?
说他是英国公府的九少爷?说他不是什么下九流?
气死人了。
盛瑾安朝着昌东伯行了一个晚辈礼,笑着道:“晚辈姓盛,昌东伯爷,今日来得匆忙,还没有拜见过您,望您恕罪。”
昌东伯皱眉,觉得盛瑾安倒是不像他们说的那种商户之人,细细一看,竟然有几分贵气,他问,“小公子府上何处?”
盛瑾安:“英国公府。”
他这才笑着说,“我父亲是英国公。”
昌东伯惊讶,然后赶忙殷勤的走过去,“原来是英国公家的贤侄,我就说,怎么如此气度不凡,仪表堂堂。”
然后就要拉着他去主院里面用膳。这才勉为其难的对沈怀楠道:“孽子,英国公家的少爷来,你也不告诉我,你是什么心肠,藏的什么心思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就是让他在英国公家少爷面前丢丑吗!
这个孽障,他就知道没安好心。
沈怀楠垂着头站起来,少年意气在这一瞬没有了,朝着盛瑾安苦笑一声,“只要你不介意,去我父亲那里也行。”
盛瑾安:“……”
天爷哟!再没有人比沈怀楠过得更加艰难了。
小少爷见了这般人间惨事,走一步路叹气三声,然后低头问沈怀楠,小声的道:“你……你这还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饭啊?”
要是他爹打他,他早上房揭瓦了!
沈怀楠顶着一张肿起来的脸,觉得盛瑾安十分好骗,心软。就刚刚这种情况,换个人都要跑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沈怀楠就道:“他是我的父亲,父要儿死,儿不得不死。”
“虽对我……对我不喜,但到底生了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理应孝顺他的。”
盛瑾安:“……”
愚孝!
简直就是愚孝!但是此时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然后抬头一看,瞬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这院子……怎么越来越精致了呢?而且这院子里面的摆设,也越来越奢华。虽然也算不得好,但是经历过刚刚沈怀楠住的院子后,这些地方就算得上好了。
原来不是昌东伯府破败,而是昌东伯偏心眼儿,让沈怀楠住的地方破败!
哎。
然后到了主院里面,便见摆设更加奢华了,一个小孩子跑出来,后面的婆子叫他四少爷,然后朝着他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