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瞧着皇上并没有想要打听清楚的意思,就没再说了。
也是,有意无意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是因她而起便是了。
芮毓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脚尖都还没点到地上,凝香便小跑过来,替她穿了绣鞋。
因为是乾清宫,芮毓一下没回过神,在室内环顾好一阵才想起来。
她眉间淡淡的失落,送进嘴里的膳食仿佛都没了味道。
皇上早上没叫醒她,偷偷走了。
他肯定生气了。
芮毓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凝香,皇上呢?”
凝香心疼她们娘娘昨日受了那么大苦,将碗往芮毓那儿推了推:“娘娘再吃些吧,皇上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芮毓食之无味的吞了一口:“皇上用膳了么?”
凝香一顿:“应该是还没。”
——
赵权从御书房出来,一头雾水,皇上怎么想起来给嘉慧公主选亲了,选的还是梁锲。
不过嘉慧公主这个尴尬的身份,梁家还未必愿意,若是皇上直接下旨赐婚,那梁家定是不能抗旨不尊。
不过为顾及右相,皇上还是让赵权跑一趟梁家,亲自同那一家子商议。
结果他这刚一只脚踏出来,还未来得及关上御书房的门,就看到皇后提着食盒走来,身后跟着几位膳房的宫女。
赵权是个机灵的,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娘娘来的正好,皇上还没用膳呢。”
里头的人闻言,将狼毫放在梨木架上,果然看到他的小姑娘提着食盒来,
他蹙了蹙眉,过去接手了她手里的东西,看到这只细嫩的手都被勒出红痕了。
“病还没好,折腾什么?”沈绪揉了揉她的手。
芮毓嘴角一瘪:“皇上别生气。”
沈绪眉头蹙的更紧了,莫不成这丫头以为他在生她的气?
误会了一晚上?
他屏退了宫女,拖着腋下将人放在桌案上,无奈的抬了抬她的下巴:“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芮毓还是委屈,眨了眨眼:“那你,你为什么不……”
不什么?
沈绪扬了扬眉,好奇的看她。
芮毓扭扭捏捏的扯了扯裙摆,然后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又轻又慢的说:“为什么不…不行房事。”
她稍稍退开看着他,小脸通红:“昨天、昨天晚上。”
沈绪彻底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小丫头耿耿于怀的,竟是他昨日对她的怜惜,被她误会成了气恼。
他无奈的笑了声,该拿她怎么办。
沈绪低低的笑着:“阿毓想要了?”
芮毓低头不去看他,耳尖早就红透了,揉着自己的裙摆,闷闷道:“高嬷嬷说,多行房事就有孩子了,我想生皇上的孩子。”
其实,芮毓虽懂医,可却对怀孕生子这一块并不了解,何音当初也并未教过她,她只在书中看过零星一点儿。
她抬眸看沈绪,却见男人呆住了,两眼震惊的看着她。
这在芮毓眼里,便是他不想要,不想要她的孩子。
“你不要,那就算了。”她说这话时撅着嘴,显然是不高兴了。
沈绪眸中带笑从她脸上缓缓向下,直至目光落在腹部,他眯了眯眼,两手捏在她腰间。
“要,怎么会不要。”
他说着,重重捏了把芮毓的腰。
小姑娘怕痒,挪了挪身子:“真的?”
“真的。”他轻笑一声,重新看向她:“不过,阿毓还小,不着急。”
沈绪执起她的手亲了亲,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儿,怎么为他生子呢,不着急,他乐意再养几年。
芮毓闻言,只想了一瞬,然后认认真真举起两根手指头:“那等两年,好不好?”
沈绪被她逗笑,连连应好,然后把人压在桌案上一顿乱亲,奏折散落一地,饭菜也都冷了。
——
元梧还是被封了太妃,赐了娴吟宫。不过这宫殿她是住不久了,因为和册封诏书一同下来的,还有一则守陵的旨意。
元梧瘫坐在娴吟宫的地上,这哪里是什么册封太妃,分明就是要她命!
这偌大宫殿,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宫殿里也没有任何摆设,只一张空荡荡的床。
甚至太妃应有的赏赐和礼遇,皇上也通通没有给她。
一个空有名头的太妃,一个正值花季的太妃,在皇陵那种地方…
她想都不敢想。
元梧在空殿里哭,她想不通,皇上为何一点怜惜都不给她?
她也曾差一点,就是他的女人了呀!
可是元梧再怎么不愿,两日后还是被送进了皇陵。而她身上只带了零星的碎银子,刚进去就被守陵的姑姑抢了去。
押送她来的侍卫在她身上随意打量,那是什么眼神,元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