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双婉听着,她看着空中的一点,笑了起来。
看吧,只是单单只想做一点小小的事情,都是如此的不容易。
人心难测啊。
帮过的人,有一天,时候到了,时机到了,也会咬你一口。
只是帮几个人都是如此不简单,更何况帮全天下?
也不知道,想帮全天下女子的霍太子妃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众生皆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不是为自身,就是为儿女……”清心师太低头又叫了一句佛号,才接道:“她们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女打算。”
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戾气太甚,清心看她把婉师妹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心惊不已,生怕这人拿婉师妹以前做过的事大做文章,就先行把事揽到她头上。
“知道了。”许双婉道了一句,上了抬过来的轿子。
采荷走时,看了静心师太一眼,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末了,朝师太福了一记,黯然跟着轿子走了。
她不知道姑娘伤不伤心,但她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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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回去把在庵堂的事告知宣仲安后,第二日,前太子妃私自出宫的事被揭露了出来。
告发的人是宫中的一个觉得前太子妃行踪可疑的宫人。
圣上大怒,要把前太子妃也关进冷宫,但被太子以一人之力顶压了下来,说前太子妃私自出宫之事是他授的意,是他见皇嫂身子不好,便叫了人带她出去散散心。
太子被仗鞭了五十仗,听说被打了个半死,抬进东宫的时候只剩半口气了。
此事算是了了一半,但隔了一天,老皇帝在内宫下了旨令,以后后宫中人谁要是敢私自出宫,但凡只要捉住,无须过问缘由就可当地立斩。
许双婉听后,这时也觉得太子代霍贵女受过之事,也不是太难以理解了。
毕竟,那确实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天晚上两人说闲话的时候,她提及了此事:“你见过前太子妃的是吧?”
“怎么了?”宣长公子代妻报了仇,这两天心情甚好,抬起她下巴逗着她道:“想冲到她面前,让她先看看跟你为仇敌的后果?”
许双婉强忍着笑,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她长得如何?”
“咦?”宣尚书有点不明白地低下头,看着她,“她长得如何?”
“您跟我说说。”
少夫人问得太正经了,太随意了,宣仲安想了想道:“听说是个美人。”
“听说?”
“是个美人。”见过前太子妃不少次的宣仲安肯定地点了点头。
“太子会不会因此恨你?”
“恨,可能会?”宣仲安点头,又道:“但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恨这个东西了,伤起人来也只能伤己,你不用担心他。”
“那你下得了手?”
“什么?”
“下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因着她是个美人……”
“婉姬啊,”宣仲安打断了她的话,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为夫我这辈子就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你知道吏部那个肖宝络为何跟我不对付吗?”
“为何?”
“当年在金淮,他在他家里弄了个酒宴,叫来了他青楼的两个相好,听说还是两个楼里坐镇的花魁,不知为何,她们在我面前大打了一架,我当年看她们打起来挺有意思的,那时候为夫见识不多,还不知道女人打起来,尤其是花魁打起架来是什么样子,就一时忘神,看了一路……”宣仲安说到,轻咳了一声。
“结果呢?”许双婉催他。
“结果就是,”宣仲安又咳了几声,才压住笑意道:“为夫看得入神了,心道架还能这般个打法,都忘了拉架,这两人破了相不说,露出的不雅之姿也被赶来的众人看了个遍,肖大人从此少了两个红颜知己,那两个青楼的名声也受了些牵累,也是把他当瘟神看,肖大人自此少了两个好消谴的地方,打那天一开始,他见到我就没笑过。”
许双婉却没笑,想了想道:“她们为何在你面前打架啊?”
宣尚书这下脖子像被突然掐住了一般,梗住了。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打到自己的脚,他算是明白了。
“她们在你面前打起来,是为你在争风吃醋吗?”许双婉好奇地看着她上空的脸,“肖大人生你的气,不应该只是他的相好破了相,被人当瘟神看罢?”
宣仲安本来还用手撑着一点身子,这下干脆倒下,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许双婉险些被他压岔气。
见他脸躲在她脖子里乱吻,就是不说话了,她在喘好气后好脾气地顺了顺他的背,自言自语地道:“是挺不会怜香惜玉的,可怎么就这么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