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还运气好。
这样真正狠辣的人,太子想用,她吧,当然也就帮着太子了。
太子妃对许二的柔顺是甚为满意的,等宫人来说宣长公子醒了,找他家长少夫人回去后,她还把她镶满了宝石的手炉送给了她。
许双婉本来不想接,但太子妃笑说了一句拿着吧,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她就接了过来,摸了摸这镶满了宝石的手炉。
应该值不少钱,这段日子把归德侯府的那点家私算了个明白的侯府媳妇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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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醒来后又在东宫呆了三天,三天后他的头和手能动后,他就打算回府了。
药王来给他诊治,知道他要走,气得眼睛都瞪圆,“你害苦了我,我走不得,你却能回家?我扎死你!”
宣仲安好脾气地笑笑,“您是圣上的贵客,圣上一时舍不得您走也是情有可原,再则,您不是很早就想来太医院看看他们的药库吗?我听说太医院的药库存储丰富,所存药物种类成千上万,这点时间,应该不够您都瞧一遍的罢?”
“那倒是,我都没看到一半,这些江湖郎中治病没一手,但搜刮药材倒是有一手,他们往民间抢了不少好东西,我收集的没他们齐。”药王点头。
这上贡的,在他老人家嘴里就被说成抢了,宣仲安知道他的性子,又是微笑道:“等您都看遍了,想走的时候,想来那时候您也能归家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药王拿老眼白了他一眼,“好像老夫想走就能走得了似的。”
“您老是非凡之人,这世上鲜有事能难得住您。”
“呵呵呵呵……”药王被他的马屁拍得笑得下巴发抖,胡子乱颤,他顺着胡子跟宣仲安道:“你这个人,就这张嘴还行,死了倒是可惜,算了,徒儿……”
他徒弟赶紧过来了。
“把药给他罢。”
徒弟见他师傅总算松口了,忙把怀里的药瓶掏了出来,“宣兄,温血丸,一日一粒。”
“多谢贤弟。”宣仲安用眼神示意他把瓶子放到他手边,朝他知道:“贤弟之情,为兄来日再报,至于媳妇,为兄这里也有几个好人选,回头就给你找,为兄家的这个,当你嫂子就好了。”
徒弟刹那羞得脖子都红了,但这都是他师傅那张嘴惹的祸,他张着嘴讷讷不知所言,末了羞得连眼都闭上了,“死老头!”
药王无辜,“喊我作甚?你老不娶媳妇,我能不急吗?那卖药材的老鬼都抱上两孙了,我一个都没有,你还不愿意娶,你让我脸往哪搁去?你生气,我还生气呢!你这不孝徒!”
他还有理说他了,真是好生气。
“走了!”这地是没法呆了,徒弟一甩袖,拿起药箱背上,气轰轰地往门外去了。
老实人也是会生气的!
药王一见给他端茶送水的徒弟走了,下意识也想跟着去,但走时还是跟宣仲安道了一句:“你说的是真?”
“真。”宣长公子微笑道。
“那你赶紧帮着找,他听你的,你要是给他找,他兴许就娶了。”一想他那傻徒弟对这病秧子崇拜得很,药王也觉得这是个法子。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路过那站在半丈之处一直不出声的漂亮小女娃娃的时候,他可惜地道了一句:“等不得你了,不过不要紧,你来日要是等到他死了,我孙儿也长大了,到时候你嫁给他也是一样,我们家的田和山还是你的。”
说着也不等小娃娃回应,他背着手快步去了,那精神抖擞的背影,倒如他那张童颜一般的脸孔一致。
这厢,就留下许家二姑娘颇有些困窘地看着床上,此时朝她看来的夫君。
“过来……”宣仲安叫了她一声。
许双婉走了过去。
“看来,”等媳妇走了过来,宣仲安朝她也微笑道:“我得比你多活两天才成了。”
若不然,他死了,她还是得成为别人的媳妇。
他说着话的时候还是笑的,但不知为何,许双婉却从里头看出了两分狠戾来,一想他这段时日所做的与他斯文矜贵的外表完全不符的事,长公子媳妇一时也是有些发傻,过了一会才表衷心点头:“好。”
宣仲安闻言,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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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带着他的两个贴身长随离了东宫,没两天,东宫那边也往归德侯府那边传来了消息,让他在府中静养,这些日子就不用出门了。
此时,皇城内风声鹤唳,四处都在抄家。
归德侯府也在这股风波当中,宣仲安重伤被抬出皇宫之事没两天就在京里传遍了,很多老百姓都道归德侯府这次在劫难逃。
燕王谋逆之事并没有传出风声来,归德侯不解,问长子时,长公子与父亲道:“燕地雄兵已经成势,燕王死在了京城,他的长子可以起兵,他要是被传拘禁了,燕地那边也会做好准备……”